“我这次来，是来告诉你，我又约了红姑娘赏夜灯，她答应我，凤小姐也会来。”
明思岑激动地紧紧抓住萧鹤双肩，
“真的假的？你终于干了件人事！”
萧鹤脸色阴沉。
难道他以前干的不叫人事吗？
“对了，是什么时候？”
“后日。”
明思岑怔愣几秒，目光落到萧鹤的拐杖上，欲言又止。
“行。”
他还是别去打击萧鹤了。
……
素慕阁。
凤倾昭独自走进这个人满为患的胭脂铺。
甫一踏入，涌动的人群挤得她连道都走不动。
“素慕阁又出新品了，听说这次的特别好看，咱们一定要抢到。”
身后的两个女子手挽手议论着，不停向前挤。
凤倾昭推不开拥挤的人群，只好无奈地被她们推搡着向前。
她这次来，是为了感谢红舒窈的。
虽是不满红舒窈总暗中监视她，可到底也是实打实地帮助了她。
但没想到，素慕阁在京城竟然如此火热。
与她第一次来相比，多的人不是一星半点。
华芊阁也不例外，两家铺子绑在一块销售。
让华芊阁比以往人气更多了。
凤倾昭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与红舒窈合作得早，若是再晚些，华芊阁虽不至于关门，但也一定好不到哪去。
视线落到不远处空旷无人的楼梯。
凤倾昭再一看密密麻麻的人头，只要跟着人潮走，势必会经过楼梯。
到时从那上去，就能去找红舒窈了。
还未等凤倾昭靠近。
“哗啦”一声。
一条长长的红绸从二楼扔下，正好垂落在凤倾昭面前。
她扬起头，视线同二楼探出头的红舒窈相撞。
像是等了她许久，视线相撞那一刻，红舒窈对她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并用口势对她说了两个字。
上来。
凤倾昭拉了拉垂在她胸前的红绸。
看起来很结实。
随后用红绸在手腕上缠上几个圈，掌心牢牢抓住。
身后的人不断往前涌着。
凤倾昭抓准时机，脚尖奋力一点，缠住红绸的手往下一拉，另一只手向上抓住。
借用惯性飞上二楼。
纵身跃过栏杆，她站直身子，开始细细取下红绸。
红舒窈鼓着掌向她走来。
“小昭昭可真厉害，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能分毫不伤地上来，告诉我你和谁学的武功呗，我也想学。”
手上的红绸被取下，凤倾昭随手交给一旁的伙计，意味深长地笑道：
“和我师父，你不应该知道吗？”
红舒窈指指自己，张大嘴巴。
“我？我吗？我知道吗？我应该知道吗？”
“季止予。”凤倾昭没有遮掩。
她师父是季止予这件事，想要调查太容易了。
“哇塞，季止予！是那位天才军师吗？怪不得小昭昭又聪明又厉害呢，原来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呀。”
红舒窈不断捧场。
凤倾昭脸上多了几分自豪。
只要是夸她师父的，她都照单全收，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反正她听在耳朵是里夸了。
等红舒窈夸完，她才说道：
“红掌柜似乎是知道我今日会来？”
“别喊的这么生疏，叫我舒窈就好。”红舒窈食指轻轻点了下凤倾昭鼻尖。
凤倾昭不自然地别过头，抿了抿嘴。
红舒窈走到栏杆前，纤手搭在横杆上，眸子望向下边乌泱泱的人群。
“我可没有派人监视你，巧然罢了，这几日素慕阁事情多，我便日日待于此，偶尔在这看看，毕竟人这么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做掌柜的也不好不在场。”
随即背过身，红衣细腰倚在横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凤倾昭。
“知道我为何认出那是你吗？”
“为何？”
“你没发现么？”红舒窈突然走上前，将凤倾昭揽在怀里。
她本就比凤倾昭高。
凤倾昭不曾有防备，脸就这么直直撞在了红舒窈的肩上。
不等她推开，红舒窈已经后撤一步，手上多了条月白色发带。
发带眼熟，只一眼，凤倾昭便认出这是她头上的那根。
她伸手往后脑的发间摸去。
本该存在于那的发带，现在空空如也。
凤倾昭皱起眉，脸上带了几分怒气，
“你拆下我发带做甚！”
“你的发带乱了。”
红舒窈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上的发带，在玉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
“昭昭似乎很爱在头上系根发带？”
凤倾昭有瞬间的怔愣。
好像真是这样。
她自小跟师父长大，师父不懂如何扎发，便干脆拿根发带，将她头发拢起绑好，披在后背。
后来便是她自己这样扎发。
到现在慢慢养成了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这个习惯，有时她会系在发间，有时是挂在腰间或胸前。
总是要带根在身上的。
红舒窈将手上的发带重新系在她发间。
“而且昭昭还总是会选一根，与今日所穿的衣裳，颜色相近的发带，戴于发间呢。”
凤倾昭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
自己今日穿的是件月白云锦襦裙。
真如红舒窈所说，自己爱选与衣裳颜色相近的发带，佩于发间。
这些小细节，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没想到，红舒窈居然如此细心，这都能注意到。
月白色发带被系好，红舒窈端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就不会乱了，小昭昭系的发带松松垮垮的，让人不注意也难。”
凤倾昭脸蓦地红了。
小时爱疯闹，师父不能处处管得，就把发带系得松垮。
只要一疯闹，发带脱落，就是在告诉她注意举止。
时间久了，倒还真把她的性子养得安静了不少。
她觉得这方法不错，也就一直没改过。
“多谢。”
凤倾昭清凉的眸子里，在红舒窈面前第一次多了些温婉。
红舒窈眸光一掠，凑近凤倾昭，嗓音勾人。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系发带，还有，救我。”
红舒窈的眼神再度清澈，双手枕在后脑，身子往后仰去。
“小事，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派人监视你，特意来找事呢。不过我可提前说好啊，我真没有派人监视你，就是之前无意中把你姨母和你舅舅商议的计划全听完了，这才让岁安转告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