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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混合气味

    曾小凡摇了摇头,对电话那头的苏挽晴和范冰,也是对身边的李碧娴等人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有些地方,有些人,靠正规渠道或者花钱雇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必须亲自去。娴姐,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天宝安全带回来。也答应你们,会保护好自己。”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强大的自信。经历了一次次风波和战斗,尤其是上次仓库的血腥杀戮后,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只要不是被大规模现代化军队围剿,或者遇到特别离谱的超凡存在,他有信心应对缅北的混乱局面。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次缅北之行,或许不仅仅是找回李天宝那么简单。刘志远记忆碎片中那些关于“上古遗物”、“灵脉”的零星信息,以及“玄幽社”对缅北可能的兴趣,都让他觉得,那片土地下,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秘密,甚至可能……与他失踪多年的养父母有关。

    见劝阻无效,众人只能尽力为他提供帮助。苏挽晴通过韩家的关系,帮他弄到了一个以“中药材贸易考察”为名的、可以短期进入缅北边境地区的商务签证和一些边境地区的“路条”(某种非正式的通行证明)。范冰则通过她的渠道,联系上了滇缅边境一个信誉相对较好、对缅北各方势力都比较熟悉的华人向导,并准备了一批可能用到的药品、现金(美元和缅币)以及一些防身的“小玩意”(非致命性武器和通讯设备)。陈江河和金有财也帮忙准备了车辆和边境的一些接应。

    临行前,曾小凡做了周密的安排。他让樱夜花子留在村里,暗中保护李碧娴、白清瑶等人的安全,并随时保持联络。王艳芬则被派了出去,利用她原“绯月流”媚忍的身份和渠道,尝试从岛国那边反向侦查“玄幽社”对缅北的动向。

    一周后,曾小凡独自一人,驾驶着一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从桃花村出发,经滇省边境口岸,进入了那片传说中的混乱之地——缅北。

    沿途的景象,逐渐从祖国的安宁繁荣,变成了破败、杂乱和一种隐隐的不安。简陋的检查站,荷枪实弹、眼神警惕的民兵或私人武装,道路两旁偶尔可见的战争残骸,以及人们脸上那种混合着麻木、警惕和一丝凶狠的神情,无不昭示着这里的法则与国内截然不同。

    在边境小镇,他见到了范冰联系的那个华人向导,名叫阿华,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精瘦干练,眼神灵活,一看就是在边境线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子。阿华对曾小凡这个“独自进缅北找亲戚”的年轻人有些惊讶,但收了钱,便尽职地介绍起情况。

    “曾老板,你要去的勐拉,现在是‘勐拉军’的地盘,老大叫坤沙,是个狠角色。他那个‘科技园区’,名义上是搞网络科技,实际上就是诈骗窝点,听说里面还有赌场、妓院,甚至……更黑暗的勾当。”阿华一边开车,一边低声道,“那里守卫森严,外人很难进去,更别说带人出来了。您要找的人如果在里面……恐怕很难。”

    “我有办法进去。”曾小凡看着窗外飞掠的异国风景,语气平淡,“你只需要把我带到附近,告诉我里面的基本布局和守卫情况就行。”

    阿华从后视镜看了曾小凡一眼,见他气度沉凝,眼神深邃,不似寻常年轻人,心里嘀咕了几句,也没再多劝。这种敢一个人闯缅北的,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真有本事的过江龙。他收了钱,办好自己的事就行。

    颠簸了两天,穿过不少军阀割据的区域(有些地方需要交“买路钱”),他们终于接近了目的地——位于缅北腹地一片丘陵中的“勐拉科技园区”。

    园区外围是高高的围墙和铁丝网,每隔一段就有哨塔,上面有持枪的守卫。入口处检查严格,车辆人员进出都要详细盘查。整个园区占地面积不小,里面有几栋四五层高的楼房,还有一些低矮的板房,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工业园,但那种森严的戒备和压抑的气氛,却挥之不去。

    阿华将车停在距离园区几公里外的一个小集市上,这里鱼龙混杂,有当地居民,也有园区里出来采购的人,还有一些像阿华这样的掮客和亡命徒。

    “曾老板,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往前,容易被园区的人盯上。”阿华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围墙,“白天守卫太严,基本没机会。晚上换岗的时候,西边那段围墙靠近垃圾处理站,守卫相对松懈一些,但也有巡逻。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进去之后,一切靠你自己了。这是园区大概的布局图,我根据以前远远观察和听里面逃出来的人说的画的,不一定准。”

    曾小凡接过那张简陋的手绘地图,看了看,点点头,将剩下的尾款付给阿华:“多谢。你可以先回去了。”

    阿华没想到曾小凡这么干脆,提醒道:“曾老板,小心点。这里面……真的吃人不吐骨头。如果……如果事不可为,保命要紧。这个集镇上有个叫‘老吴’的杂货店老板,是华人,有时候能帮忙‘疏通’一下,但收费很黑。”

    “知道了。”

    打发走阿华后,曾小凡没有立刻行动。他在集市上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一边观察园区外围的动静,一边调整状态,将自身精气神调整到最佳。

    深夜,月黑风高。

    曾小凡如同鬼魅般离开了旅馆,悄无声息地靠近园区西侧的围墙。这里果然如阿华所说,靠近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放处,守卫的哨塔灯光也昏暗一些,巡逻的间隔似乎略长。

    他静静潜伏在阴影中,感知全面放开。围墙内外的气息流动,守卫的位置、呼吸、心跳,甚至远处楼房内隐约的哭泣和呵斥声,都清晰地映照在他心湖中。

    片刻后,他抓住一个巡逻队交错而过的短暂空隙,身形一晃,如同壁虎游墙,瞬间攀上数米高的围墙,轻轻一翻,无声无息地落入了园区内部。

    落脚点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不远处就是黑黝黝的垃圾山。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和一种更令人不安的、淡淡血腥味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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