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女人,变得漂亮后肯定要美一下,毕竟没有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身材和容貌
可这女疯子就跟习以为常一般,从水里缓缓走了出来,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
路平安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猛的从石壁上跳了下来,咚的一声,让那三个身穿黑袍的女人大惊失色,连忙转头看来。
路平安激动之下,忘了他这会儿可不是之前,状态有所下降,一条膝盖忍不住弯曲,单手撑地,来了个超级英雄的标准出场方式。
“呋呋呋呋……疼疼疼……
哎呦我的腿,丢他老母啊,这下不会半月板损伤了吧?
我说你们几个,怎么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啊?没看到有人受伤了吗?快来扶我一把啊!
放心,我还不老,不会讹上你们的。”
洞里几人显然是没想到会遇上个神经病似的话唠,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人家显然都不是嘴炮型选手,不像路平安废话那么多,那三个身穿黑袍的女人二话不说就从袍子里掏出了手枪,直直的指向路平安。
“哎!哎哎?等下等下,聊得好好的,为啥要掏枪呢?没礼貌!
快把枪放下,我和这位不喜欢穿衣服……啊不对,是更喜欢亲近大自然的美女聊聊。”
“废话少说,你擅闯禁地,偷窥我教机密,死有余辜…”
“嘿呀?正主都没放话,你一个小卡拉米多什么嘴?快快退下,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还给我留个全尸,你去死吧?”
“且慢动手!”
一道寒光闪动,随后才是一声剑鸣。三个身穿黑袍的女人随之先后倒地,临死之前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似乎是不可置信。
路平安一招手,泛着流光的且慢剑随着他的手指上下飞舞,几个悄无声息飞临路平安头顶的大蝙蝠瞬间被剑气撕成了碎片,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
那个女疯子一动不动,似乎是吓傻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路平安。
直到路平安朝着她走来,这才略显慌乱,忍不住想找个东西遮掩下身体。
“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扭扭捏捏的干什么?放心吧,我对美色不感兴趣,纯洁好少年说的就是我了。”
这话说的,正义凛然,正气十足,仿佛出自一个正人君子之口。
要不是路平安的眼神跟刀子似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沈九娘还真就信了。
可现在么,她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水池里捞出自己的袍子披在了身上。
只不过那袍子有些太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丝绸做的,披在身上反倒是更诱惑了。
好在路平安没准备怎么着她,毕竟刚刚她那个恶心的模样路平安都看见了,他可不想被传染了。
“姑娘贵姓?”
“免贵……”
“姓特么什么?”
“姓沈。”
“哦,沈姑娘,能问你一些问题么?”
“说出来,能不杀我么?”
这话问的,把他路平安当什么人了?路平安当即就不高兴了。
“姑娘,别傻了,我不杀女人。”
“那好,你问吧。”
路平安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我生于辫子朝,我出生那年,康熙皇帝驾崩了。”
“康熙?稍等我算一下啊…”
“不用算了,那是公元1722年,距今刚好250年。”
“我擦,这么大一二百五啊?那么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自幼家贫,五六岁的时候家里闹洪水,家里活不下去了,母亲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由于我乖巧听话,长得好看,被一位婆婆高价买了回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她是花船的嬷嬷,也就是老鸨子。
别的女孩子都不甘心,不停的哭闹,只有我,只要给我饭吃,嬷嬷让我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每天背书、习字、弹琴、画画、磨墨、沏茶、刺绣、下棋…
只要学得好,嬷嬷都会赏我一些好吃的,哪怕是为了控制身形,不能吃饱,好歹我还活着,比饿死的弟弟妹妹们都幸运。
一直养到我十三岁,嬷嬷开始带着我上船,还找来一些酸儒和穷秀才为我扬名。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给嬷嬷挣钱,就被一位大人物看上了。他家在旗,父亲权势滔天,在当地说一不二。
嬷嬷不舍得,她跟我说那人是个疯子,进了他家的女人几乎没有能完好无损的,经常是抬出来时就已经断气了,被人用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去。
我问嬷嬷,不去会是什么下场,嬷嬷不说话了,只是哭。
于是我进了那家,也不知是过了几天,我被人抬着扔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一路来到了城外。
此时的我四肢尽断,浑身都是烧伤,可就是不死,我想求那些人杀了我,可我已经说不了话了。
原以为那些人会挖个坑把我埋了,没想到他们压根就懒得费力,乱葬岗多的是眼睛赤红的野狗山猫,一个人扔到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散乱的到处都是的白骨。
就是在这时,我遇到了那个人,他看我伤的如此严重,依然还活着,很是欢喜,就问我要不要跟着他,他可以救我。”
沈九娘苦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甘的事:
“我问他,跟着他能不能吃饱,要不要挨打,他说可以吃饱,也不挨打,他会治好我的,我就同意了。”
路平安不明所以:“能活下去,能吃饱,还不挨打,这不是很好么?”
“是啊,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等待我的,是比死还可怕一百倍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