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阵法崩溃前，那穿透壁垒、让他灵魂都感到灼痛的赤金色光芒，那纯净而暴烈、仿佛天生克制一切深渊污秽的毁灭气息......
一个令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词汇，猛然冲入他的脑海。
“那种火焰......那种力量......”凯尔萨斯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血丝，他死死盯着林天，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
“是你！是你那个分身做的？！他用了什么？！那是什么力量？！”
林天终于动了。
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平静地迎上凯尔萨斯那惊骇欲绝、几乎要癫狂的眼神，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看来，你的手下们，连同他们那个看起来还挺结实的乌龟壳，不太禁烧。”
他微微偏头，像是在回忆，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补充道：
“哦，用了点稍微大些的‘烟花’。毕竟，他们那么热情地邀请我的分身和小白进去‘做客’，总得回个像样点的礼。”
“烟......花？”凯尔萨斯重复着这个词，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那足以瞬间蒸发四位深渊领主、崩碎深渊规则阵法的恐怖力量，在他口中，只是“稍微大些的烟花”？！
“你......你究竟是谁？！”凯尔萨斯的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人类之中，绝不可能有这种力量！那种火焰......那种净化的气息......那是......那是......”
他似乎在古老的记忆或深渊传承中，找到了某种类似的、令人绝望的描述。
林天却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他抬起手，指了指空中缓缓落下的分身和小白，又指了指那个巨大的环形坑，最后，目光重新定格在凯尔萨斯身上，那平静的眼神，此刻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
“现在，你的手下，清理干净了。那个碍事的阵法，也没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北境吹来的寒风，刮过凯尔萨斯僵硬的身躯：
“凯尔萨斯，暗蚀城主。”
“轮到你了。”
......
暗蚀城前，空气里弥漫着能量湮灭后的焦灼气息与淡淡的血腥味。
巨大的环形坑如同大地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光滑的暗红色琉璃质地面反射着永恒昏暗的天光，
边缘处几缕赤金色火苗仍在顽强地“噼啪”闪烁，持续散发着令深渊生物本能厌恶的净化余韵。
林天静立原地，神色淡然。
幽影分身与冰蛟小白自空中徐徐降落。
分身那与林天本尊别无二致的面容上依旧平静无波。
小白则亲昵地低下它那覆盖着蓝宝石般鳞片的巨大龙首，轻轻蹭了蹭林天的手臂，冰蓝色的龙瞳中带着一丝鏖战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完成使命的安然。
就在分身与小白刚刚落定，尚未完全融入林天身侧光影的刹那——
一连串密集而清晰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延迟抵达的战报，骤然在林天的意识深处接连炸响：
【叮！击杀70级深渊领主萨索瓦尔！获得经验值......由于您当前处于50级满额经验状态，经验值自动储存。获得提升点+712点。获得主宰之力+7480点。】
【叮！击杀70级深渊领主莎赫拉丝！获得经验值......由于您当前处于50级满额经验状态，经验值自动储存。获得提升点+698点。获得主宰之力+7315点。】
【叮！击杀70级深渊领主格鲁尔！获得经验值......由于您当前处于50级满额经验状态，经验值自动储存。获得提升点+735点。获得主宰之力+7690点。】
【叮！击杀70级深渊领主玛尔加尼斯！获得经验值......由于您当前处于50级满额经验状态，经验值自动储存。获得提升点+704点。获得主宰之力+7228点。】
提示音冰冷而精确，宣告着四位在深渊中也威名赫赫的领主级强者彻底的、连存在痕迹都被抹除的终结。
海量的经验值如同无形的洪流涌入林天体内，却在他那早已填满、坚若磐石的50级经验槽前被强行阻滞、储存。
若是能够升级，这连续击杀多名70级领主带来的磅礴经验，足以让他的等级数字向上连跳数级，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林天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心底掠过一丝淡淡的惋惜。
“可惜了......”他无声自语，“职业进阶任务未完成，等级锁死。否则，光是苏珀塞斯、莫尔古斯，再加上这四个，提供的经验起码能冲到53甚至54级。”
这种眼睁睁看着庞大经验无法即时转化为实力提升的感觉，即便以他如今的心境，也难免觉得有些“浪费”。
等级提升带来的不仅是属性的增长，更是某种生命层次的细微跃进，以及对世界规则更深层的接触权限。
卡在50级这个门槛上，总归是一种无形的限制。
好在，击杀带来的收获远不止经验。
心神微动，林天的意识扫过随身空间。
随着提示音的响起，相应的战利品早已自动收纳其中。
有几件核心装备。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深渊魔铁、暗影水晶、灵魂结晶等高阶材料，以及数额不菲的金币。
“掉落倒是尚可。”林天心中评价道，脸上的惋惜之色稍减。
这些材料或许对他自身直接提升不大，但无论是用于未来装备的吞噬升级，还是与其他势力交换所需，都是硬通货。
就在林天盘点收获，分身也因持续时间将至而气息开始自然收敛、身形微微模糊之际——
“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的、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与某种扭曲快意的狂笑声，猛然打破了战场短暂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