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墨回到相府,便直奔陆夫人的住处。
看到她过来,陆夫人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备的架势。
“你来做什么?”
陆夕墨躬身一礼。
“女儿今日出门,遇到了盛家的小侯爷,还有白子舒,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位公子,白公子偷偷告诉我,说那人是当今的六皇子赵明澈,女儿想明日邀请他们来府上做客,未知娘亲可愿应允?”
陆夫人一惊。
六皇子?
她倒是听说白子舒与六皇子关系极好,但却从没见过。
若是能攀附上他,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随即又狐疑的看向了陆夕墨。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陆夕墨幽幽的说道:“女儿的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敢打主意,若是女儿不想方设法讨好娘和妹妹,下次来的必然是更毒的蛇,女儿已经要嫁人了,何必还要这般针对,真的非要鱼死网破吗?”
陆夫人脸色微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依柔还能带回一条毒蛇害你不成?”
“妹妹能让我穿紫鸢云梦,为何就不能以蛇害我,我知道妹妹是娘的亲女儿,娘必然要多疼她一些,所以选了身份最低的温衡,若非温衡被迫离开太师府,女儿现在早已出嫁,还请娘与妹妹多担待几日,莫要没事找事。”
陆夕墨说话柔柔的,最后一句突然强硬起来,一股无形的气势直逼陆夫人,一瞬间,陆夫人竟不敢与她对视。
她干咳了一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会告知依柔,你也不要什么事都想着是她害的。”
陆夕墨淡淡说道:“那就多谢娘亲了,夕墨先回去了。”
陆夫人立即在她身后喊道:“既然来的都是王孙公子,便好生吩咐厨子,让他们做点拿手的,依柔与你们年纪相仿,便一起去吃吧!”
“多谢娘亲,夕墨定会叫上妹妹。”
目送陆夕墨走出房门,陆夫人这才回过味。
她居然敢说依柔欺负她,这么多次,她毫发未损,倒是依柔挨了不少好打,可一想到那蛇,心里还是挺害怕。
就算陆夕墨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除了依柔,还有谁能这般恨她。
转念又一想,陆夕墨确实已经退而求其次,与温衡谈婚论嫁,根本威胁不到依柔,她这般针对,着实没有道理,当寻个机会告诫依柔一番,好歹也相处一场,不可如此极端。
陆夫人想完又不放心,亲自去厨房吩咐一番,这才回房歇息。
陆夕墨也没闲着,将赵河与李铁柱叫过来,教他们说相声。
酒楼乃鱼龙混杂之处,若他们真能在一品星月居站住脚,还能为自己打探消息。
两人都学得十分认真,管她是真小姐还是假小姐,身份都比他们高出一大截,只盼着赶紧离开相府,能谋个合适的生路。
陆夕墨在一边听着,觉得颇为有趣,再搭配上一些现代的词,有种另类的滑稽感。
她点了点头。
“你们俩再练两日,我便把你们送到一品星月居,去试试水。”
两人都激动不已,连连点头,管吃管住,还有银子拿,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两人兴奋的一宿都没怎么睡,眨眼天就亮了。
陆夕墨梳洗打扮一番,吩咐下人把菜端到亭中,她的闺房,可不是随意哪个臭男人就能进的。
还未到正午,盛湳便提着一堆礼物过来了,得知温衡不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几分。
想来他猜的没错,陆夕墨之所以温衡在一起,定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陆夕墨的好,正可趁着今日醉酒,寻机表明心迹。
不多时,秦文琅也探头探脑的进了院,见盛湳在,不由吁了口气,陆相爷应该等一会儿才下朝,先吃两口再走也不迟。
又过了一盏茶的光景,白子舒与赵明澈也结伴同来,陆依柔正好来到亭下,看到赵明澈,心头不由一惊,好一个俊俏的公子,莫非,他就是娘亲说的六皇子?
没来相府之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认识如此尊贵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她没读过多少书,不会形容,总之和一般的老百姓不同就对了。
“姐姐。”
她清了清嗓子,娇柔造作的叫了一声。
陆夕墨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赵公子,这是我妹妹。”
赵是国姓,他定是当今的皇子无疑了。
陆依柔心中一阵激动,立即上前见礼。
赵明澈淡声道:“免礼了。”
陆依柔又上前给另外三人见礼,见陆依柔没找自己麻烦,秦文琅顿时有说有笑的高兴起来。
饭菜很快端到亭子上,几人犹如之前一样,说说笑笑,陆依柔更是抓紧时机表现,不断的给赵明澈倒酒。
赵明澈对她一直极为冷淡,反到是陆夕墨每每说话,他必然都要接口。
陆夕墨顿觉不对,狐疑的看向了赵明澈。
这大反派不会瞧上自己了吧,还是歇歇吧,她短命鬼可没兴趣,即便他相貌不错,在陆夕墨的眼中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不多时,陆相爷便下了朝,得知秦文琅来了,立即冲杀过来,见赵明澈也坐在亭中,不由一怔,忙躬身道:“老臣参见六皇子。”
赵明澈上前扶起他。
“陆爱卿免礼,本王的身份一亮出来,陆小姐定然要拘束了。”
陆依柔立即说道:“不会的,王爷平易近人,温润如玉,我等定不会拘谨。”
陆相爷干笑了一声,又转向了秦文琅。
秦文琅慌忙一礼。
“老相爷好,文琅先告辞了。”
“你给我站住!”
陆相爷喊了一声,他反而跑的更快了。
陆依柔越发觉得这人废物,还是六皇子看着更顺眼些。
老相爷没叫住人,不由气得咬住了后槽牙,奈何这是年轻人的局,他也不好多掺和,与赵明澈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赵明澈起身告辞,盛湳本想与陆夕墨单独说几句,却被白子舒给拉走。
几人出门之际,温衡的马车正好从对面走过,看到盛湳等人从相府出来,脸色霎时沉了几分。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