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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他是季祁言,也是文景聿

    “不去!”她一口回绝。

    萧令舟诧异:“为何?卿卿不是嫌府内闷么?”

    她背对着他躺下,柔顺乌发垂落在腰侧,衬的腰身不盈一握:“大冬天的赏什么梅,附庸风雅。”

    默了须臾,她又说:“一群人能凑出八百个心眼子,和他们说话,他们不嫌累我还嫌累。”

    这倒是实话。

    萧令舟也是不大喜欢参加宴会的。

    人人都戴着虚伪面具,谄媚逢迎。

    偏生谄媚的功夫不到家,叫人一眼就瞧出了那点不入流的心思。

    屋内烧了地龙并不冷,他还是扯过薄毯给她盖上:“文丞相的夫人是个良善的,性子也温和,她与文相膝下只有一子,未有女儿,卿卿去了,定与她相处得来。”

    “这次相府特意给卿卿递了请帖,若是不去,岂不是驳了对方面子?”

    他有自己的私心。

    想让京中人都知道姜虞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

    另外。

    根据令卫查到的信息,那夜屋外的男子极可能是文景聿。

    但尚不能完全确认。

    他让姜虞参加赏梅宴,为的就是将人引出来确证。

    文相已到了乞骸骨年纪,他一退,定会大力为自己儿子铺路。

    加上文景聿此人有文才,迟早会位极人臣。

    这样的人。

    要么,为他所用。

    要么,彻底弃之。

    在此之前,验证那夜之人是不是文景聿就很有必要。

    他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文景聿要是敢对他的卿卿有非分之想。

    他就是才干再出众,他也不会任用。

    屋里地龙烘出的暖意裹着松木炭的淡香。

    姜虞指尖轻轻攥着薄毯边缘,翻身面向他:“勋贵之家的宴会规矩颇多,你就不怕我去了给你惹麻烦?”

    拾起她掉在榻上的话本子放矮几上,他指腹蹭过她发顶,清雍面上漾着笑:“有我在,便是卿卿将京城捅破天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那些繁文缛节本就束缚人,你若不喜欢,不想行那些虚礼便罢,到时自会有翠袖红裳替你挡着。”

    “卿卿只当是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得罪人有他兜着,那她还怕什么?

    姜虞眼珠转了转,将自个挪进他怀中,手环住他腰:“那……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可以像在张家村时那样直接骂回去么?”

    萧令舟失笑:“卿卿是摄政王妃,无人敢欺负你。”

    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无限纵容:“不过要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卿卿,卿卿想打回去、骂回去都成。”

    她性情率真,他不想这京中诸多规矩磨灭了她本性。

    左不过有他在,那些个虚与委蛇、阴谋诡计伤不到她,她只需活成她自己就好。

    这人世就是裹着灰的长冬,沉闷无趣。

    唯有姜虞,是焐热他魂魄的颜色。

    他爱她,不论她对与错,他的心都始终是偏向她的。

    也希望,别有不识趣的上赶着挑衅她。

    姜虞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笑意灿烂:“有子衍这话,这赏梅宴我可就安心去了。”

    她眼眸清润,未施粉黛的脸自成清水出芙蓉的韵致,连颊边细碎的绒毛都透着鲜活生气。

    萧令舟神摇意动,贴着她脸颊吻下……

    文府,清心苑。

    院中那棵足有两名成年男子合抱粗的桃树只余光秃枝干,在风中摇曳轻晃。

    书房内,男子咳嗽声不时响起。

    阿肆端着药上前:“公子,该喝药了。”

    文景聿手握成拳抵在唇间清咳一声,淡声道:“放桌上吧。”

    阿肆忍不住劝:“公子,这药刚熬好,得趁热喝才见效,凉了苦味儿就重了。”

    文景聿望着院中萧条的桃树不知在想什么,口头上回他:“喝了大半个月都不见好,没必要再喝。”

    “公子……”阿肆垂下眼帘,面色添了几分愁绪:“那件事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我若不实话实说,大人他……”

    公子久病不愈。

    就是因那事产生了郁结,一直堵着一口气。

    他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难受。

    “我明白,不是你的错。”文景聿收回视线,语气和煦地说:“那晚若非你打掩护,我根本没法出府,功过相抵,那件事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他不想喝药,纯粹是嫌苦而已。

    无关任何人,任何事。

    “把药放下,出去吧。”他心平气和地吩咐。

    阿肆无奈,只好点头应下:“是。”

    窗外的雪又落密了。

    轻盈的雪花落在地面,被风卷着打着璇儿,把青石板的纹路都遮得模糊起来。

    文景聿立在窗边,素色衣袍裹着清瘦身子,未束的发被冷风吹的有些凌乱。

    雪梅园方向传来女子谈笑声,他压下喉间咳意,问正要退出书房的阿肆:“今日府里怎么这么热闹?”

    阿肆停下步子,转过身垂手回话:“夫人说冬日里园子里冷清,特意设宴邀京中贵夫人小姐赏梅。”

    文景聿眼中闪过亮色。

    她也会来吗?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他喉间痒意仿佛都淡了几分:“替我更衣,我出去走走。”

    “这……,公子,您的咳疾还没好,外面雪大风寒,夫人和大人都吩咐过,不让您出去。”

    “怎么?现在连我都使唤不动你了?”

    文景聿和雅面上冷凛下来,那是阿肆从未见过的威赦。

    他吓的忙躬身垂下脑袋:“小的不敢!”

    “更衣。”

    “是。”

    文景聿自发高热昏迷几日醒来,脑中就有了许多清晰的记忆。

    他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季祁言。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姜虞。

    包括他是如何死的。

    以及,是如何来到了这个世界。

    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胎穿。

    他既是季祁言,也是文景聿。

    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他现代的相貌与现在不同。

    才导致姜虞在看到他的时候没认出来。

    而他又因失去了记忆,初见她时才会觉得她眼熟。

    虽不知她为何也来了这个世界,但他迫切的想见她一面。

    就以季祁言的名义,给她写了一封信,约她见面。

    他知道她一定会去。

    只是未料到,那个人也去了。

    没人知道他听到屋内暧昧旖旎的声音时是何种心情。

    就连廊下灯笼映照在他身上的暖黄灯光,都让他觉得冰冷刺骨。

    在她开口让他离开的那一瞬。

    他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结果了。

    可人心呐,有时候就是那么贪得无厌。

    曾经未能宣之于口的晦涩心意,在与她重逢后。

    便如泄闸洪水,再也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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