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事闻言,眼中寒光更盛,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本就打算偏袒林、陈两家,此刻陈锋这番话更是给了他充分的理由,让他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得色。
他一步步逼近江辰,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曲,淬体七重的威压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震得柜台上的瓷瓶嗡嗡作响,“小辈,听见了吗?是你自己废了修为跪下认罪,还是由老夫亲自出手,将你格杀当场?”
围观的众人被这股威压逼得连连后退,几个修为稍弱的更是脸色发白,险些跪倒在地。
整个天灵阁内鸦雀无声,只有王执事靴底敲击青石地板的回响,一声声敲在众人心上。
江辰眼神淡然地看着王执事,那所谓的淬体七重的威压,对他这个有着九千多种体质的人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江辰心中冷笑,呵,果然又是一丘之貉。
对此江辰也没有意外,毕竟天灵阁是陈家和其他两大家族开的,包庇他们也正常。
江辰被气笑了,冷冷道:“呵,好一个天灵阁执事!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一面之词就要打杀客人?这就是天灵阁的待客之道?
在场众人都可作证,是陈锋先动手偷袭,林毅天更是欲置我于死地,我不过是自卫反击而已!难道只许他们杀人,不许我还手?”
王执事被当众顶撞,脸上挂不住,怒极反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在场谁看到了?谁又能为你作证?”
说着,他目光阴冷地扫视四周。
围观的人群被他目光一扫,纷纷低头,无人敢出声。
开什么玩笑,为了一个江辰,同时得罪林家、陈家以及天灵阁执事,这是嫌命长吗?
“看到没有?无人为你证明!”
王执事得意一笑,“小子,任凭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公道!给老夫跪下!”
江辰早知这种结果,也懒得跟这种傻鸟反驳,他抠了抠耳朵,淡淡道:“要战就战,哪儿那么多废话?”
淬体七重,对于江辰来说确实有点棘手,但同样的,对方杀不死江辰,而拥有无尽灵元体的江辰以及各种肉身强度加持下,别说杀死了,肉到根本打不动!
但江辰却可以耗死他,他有无尽灵元体,边打还能边吸收灵气,但对面可没有!
“这江辰傻了吧,竟然敢对天灵阁的王执事叫嚣?”
“切,谁知道呢,许是以为自己赢了陈锋和林毅天就觉得自己无敌了。”
“哎,还以为江辰要崛起了呢,结果......啧啧,脑子还不好使了。”
在场众人见此一幕纷纷摇头嘲笑。
跟随着林毅天的两位执事也嗤笑道:“这江辰刚有点实力就开始作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哼!狂妄!”
王执事冷笑一声,灵力凝聚出巨大的手掌对着江辰的头颅拍去。
江辰眼神一厉,脚下生风,刚要准备动手时,一个大掌猛然对着王执事拍出。
“住手!王嗷,你特么是想死了是吧!”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只见一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跑出来,还保持着刚才拍出那一掌的姿势。
“这.........”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此人正是天灵阁的阁主——穆云
“阁……阁主!”
王嗷挣扎地站起身来,躬身对着穆云行礼,同时脑瓜子满是问号。
阁主为何要阻止他惩戒江辰?
这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为了江辰得罪陈家和林家有什么好处,天灵阁不想活了?
林毅天和陈锋也同时眉头微蹙,这穆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穆云可是三家花重金请来坐镇的阁主,据说修为达到了搬山境,林毅天和陈锋就算再无脑也不可能对着穆云喝三到四。
不过此事只有极少部分人知晓,在别人眼里,这穆云或许是陈、金、李三家中某个家族的高手。
穆云缓缓走下楼梯,目光先是扫过狼藉的大厅,然后在江辰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色,最后才看向王执事,淡淡道:“王嗷,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在阁内对客人动手?”
王嗷心中不解,连忙解释道:“回阁主,此子名为江辰,在阁内公然行凶,打伤了林家公子林毅天和陈家公子陈锋,还毁坏了不少财物,属下正要将其拿下治罪!”
王嗷很显然就不知穆云和三大家族的关系,还以为穆云和他一样都是来这里打工的。
“哦?”
穆云看向江辰,“江公子,王执事所言,可是属实?”
江辰心中也是有些诧异,这阁主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
江辰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地道:“事情起因是陈锋屡次挑衅并先行动手偷袭,林毅天随后亦欲杀我,在下被迫自卫,出手稍重了些,至于毁坏财物也是实属意外,可让他们两家赔偿。”
前面还好好的,最后一句话出来,穆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好家伙,一点亏都不吃是吧。
江辰对此只想说,废话,又不是老子挑事,自然不可能给你补偿,关我什么事?
“你胡说!”
陈锋颤抖着手,指着江辰怒骂道:“明明是你先辱骂我在先!”
林毅天也强撑着道:“穆阁主,休听他一面之词!此子心狠手辣,废我手臂,请阁主为我做主!”
穆云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向王执事:“王执事,你处理此事,可曾询问过其他在场之人?”
王嗷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属下自然问了,但无一人出来为江辰佐证!”
“哦?”
穆云双眼微眯地盯着王嗷淡淡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嗷对上他那双眼神,就好像看到冷血的毒蛇一般,被吓得冷汗涔涔。
穆云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天灵阁立足之本,乃是公正与信誉。
你仅凭一方之言,未做任何调查,便要当众格杀一位客人?是谁,给你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