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是指沈一尘。
今天的相亲局就是阮依依看不上,扔给阮今栀的。
沈家虽然是郗城四大家族之一,但沈一尘却属于里面最不省油的灯。
从小在医院喝药长大,实打实的的病秧子。
这没什么,但是他私生活混乱,男女不禁,喜欢就上。
也就现在好一点,和一个网红女友安安稳稳在一起了一整年。
圈里人都把他当乐子看,加上他在沈家没有实权,任谁都不会让自己女儿嫁给他。
沈母不得不从底下的小豪门开始物色,一来二去,就找到阮家。
简兰茵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没钱途的男人,立马向阮德仁建议把阮今栀嫁过去。
阮德仁一点没计较,甚至欣慰简兰茵的大度。
“姐姐,沈总的网红女……”
阮依依故意顿住,捂嘴嬉笑一声再接着说,“沈总的朋友你看见了吗?”
阮今栀一阵反胃,蹙眉道,“没有,还有事吗?没事我就上楼了。”
阮今栀的反应太平淡,阮依依不满意,苦着脸告状,“妈,姐姐为什么不理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简兰茵将剩下的首饰盒塞到阮依依怀里,斜着眼看阮今栀,“她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养一百年也长不出心。”
阮依依再次嬉皮一笑,“妈,那叫白眼狼。”
简兰茵附和,嘲弄笑道,“对,白眼狼,还是我们依依有文化。”
阮今栀上楼的脚步一顿,没回头争执。
阮家这座吃人的宅子又怎么会培养出心呢?
以前拿她威胁宋鸢,现在拿唐婉清威胁她。
这么多年,她还没逃出去。
阮今栀艳羡的望向窗外盘旋的鸟。
注视片刻后,她冷冷的关上窗户,将自己困回笼子。
没事的,再妥协一下。
等姥姥的手术做完,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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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
冷清的餐厅只有佣人端菜的声响。
阮德仁坐在主位。
简兰茵和阮依依在他的左右侧。
阮今栀坐在阮依依的旁边。
阮德仁饮了口白酒,审视的目光落在阮今栀身上,“和沈少接触的怎么样?”
阮今栀简单的回答,“还行。”
阮德仁满意的点头,欣慰地说:“做得不错。”
顿了顿,阮德仁继续说,“公司现在资金链出了点小问题,沈家要是愿意出手那便是转危为安。”
阮德仁又问:“沈少说什么时候订婚?”
简兰茵给阮德仁满上酒,插话道,“是啊,早点定下来也放心,今栀你说是这个理不?”
简兰茵巴不得早点把阮今栀送出阮家。
阮今栀放下筷子,抬眼看过去,眸色平静,“这才见第一面,沈少说还得接触接触。”
阮依依抓住字眼,惊讶地问:“姐姐不是进沈总公司有一阵子吗?今天居然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简兰茵立马跟上,“今栀,你不会在刻意避着沈少吧?”
闻言,阮德仁锐利的眼神瞬间扫过来,等阮今栀的回答。
“沈少这些天跟女友旅游去了,没顾上我。”阮今栀撒谎。
简兰茵说得没错,她就是在躲沈一尘。
三周前沈母让沈一尘安排她去公司,她答应了,去公司第一天她揽了出差的任务,今天才回来。
阮德仁重重将酒杯砸在桌上,眉毛竖起来,怒视阮今栀,“没用的东西,你再不将联姻的事放在心上,我看唐婉清也不用做手术,死了算了。”
阮今栀的手蓦然攥紧,咬牙答应,“我会努力的。”
阮德仁不听解释,向佣人下令,“把大小姐的饭倒在狗盆里。”
阮依依和简兰茵一对视,短促的讥笑两秒,眼里尽是不屑。
阮依依慢悠悠道,“姐姐要吃饭就得去狗盆吃哦。”
说完又是一顿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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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晨。
公司。
阮今栀原本是沈一尘的贴身秘书,但她出差多日,加上沈一尘女友的不满,沈一尘命人将阮今栀调到最远的那间小办公室去。
说是秘书,其实阮今栀几天都见不到沈一尘的面,也没人安排事情她干。
充其量算是个挂名头衔。
阮今栀脚步忽然顿住,侧目望向挨着她的那间办公室。
门微敞,里面的灯光顺着缝隙铺在地上。
之前听同事说这间办公室一直空着,他们估摸着短时间内不会有老总搬进去,阮今栀某次瞄了一眼,里面桌椅沙发老旧,到处灰坨坨的,也以为是上司们嫌弃才不来。
没想到这么快有新领导过来。
仅仅是一瞬间的好奇。
阮今栀收回目光,继续推面前的门。
刚推开一条缝,门突然自动往里开,像是里边有人故意使力。
阮今栀脚步不稳。
忽然,温热的掌心扣住阮今栀的手腕,一股强劲的拉力将她往门内带。
门“砰”的一声合上。
腕间的力气忽然一旋,阮今栀脚步打了个转,后背差点撞上门。
腰际不知什么时候缠上的手臂猛然收紧。
鼻尖刚嗅到熟悉的气味,还没从晕眩中缓过来,下巴就被扣住,一个强势的吻印过来。
阮今栀闪过一丝错愕,惊地伸手要去推,却没想到男人主动放开她。
岑郁用指腹轻轻擦过柔软的唇瓣,笑着打招呼,“早安,栀栀。”
“岑郁你是疯了吗?”
阮今栀眼睫颤抖,嘴唇咬得发白,他凭什么想亲就亲?
岑郁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心头一紧,想凑过去安慰她。
阮今栀以为他又要亲,毫不留情地抬手扬去。
“啪”的一声脆响。
岑郁不偏不倚,正好被扇到。
岑郁的肤色偏冷调的白,红痕被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垂着眼,看不出情绪,问阮今栀:“手疼吗?”
“不疼。”阮今栀下意识回。
“行,该我拿点补偿了。”
话毕,岑郁没给阮今栀反应时间。
一手钳住她的手腕,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俯身,霸道的压去。
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
这次他在里面强势的纠缠,肆意的掠夺。
岑郁身上的味道像雨后的檀木,安稳、清冷。
但此刻他们鼻息交融,岑郁洒下来的呼吸热烫、粗重。
男人刻意的在迁就阮今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