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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陪伴了四分之一的人生

“姐姐,喰种和人类,真的不能成为朋友吗?”

    “怎么会这么问?”

    “董香说,越了解人类,就越会把自己压垮。”

    “恩……有点道理呢。”

    “那姐姐呢,姐姐以前也上过学吧,姐姐你是怎么和同学相处的?”

    “你是迷茫了吗?”

    “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不了解喰种的世界,也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类。我觉得在这个世界,我像个小孩儿一样无知……”

    “哈哈,你本来就是小孩啊……不过这种事的话,去问你白川姐姐可能更合适呢。”

    “白川姐姐吗?”

    “不过要我来说,我……很怀念那段时光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还下着细雨,雨打在草上、打在树叶上、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安宁的声音。碎叶看着姐姐的侧脸,她在笑,笑的那么纯净,一如她那个纯净如初雪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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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叶坐在电车上,看着无聊地玩着手指的董香,想起了和姐姐的交谈。

    朋友,一定不会被所谓身份阻隔。

    拥有朋友,也一定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碎叶心中浮现碎雪的笑颜,他这样想着。

    董香,我会让你认可人类的友谊,不会让你孤独地度过学校生活的。

    不过岁月悠悠,多年之后,董香和碎叶,谁还能坚持他们的信念呢?又或者——背道而驰?

    “诶,准备好了,下一站就到了。”就在碎叶出神的时候,高槻泉的声音传来。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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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三人来到了一栋民居前,高槻泉上前扣起了门。

    “老公,有人来了,快去开门。”

    不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就隐隐约约地从房内传出,声音有点慌乱。

    “知道了。”随即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门豁地打开了,只不过让碎叶三人惊讶的是,一个身穿花布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十足的家庭煮夫模样的知览竹站在门前。

    “是泉小姐和小叶啊,快进来快进来。”知览竹正准备做一个邀请的姿势,但一想到自己手中还拿着一个锅铲,就悻悻地放下了手。

    “小绫,你在干嘛!”三人刚刚进来,知览竹就惊叫了起来,那个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吓。

    在一间厨房里,白川绫一手执着调料瓶,另一手挥舞着锅铲,正往铁锅里捣鼓着什么。她气势汹汹地如同一个女将军,在她周围,滚滚的浓烟好像战场上冲天的烽火。

    恩……浓烟!?

    碎叶震惊地看着厨房里正冒着烟雾的铁锅,知览竹一个飞身闪进了厨房,一手护过白川绫,另一手直接把煤气灶关掉,并顺手之下,就将锅盖盖上、窗户打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半分拖泥带水。

    身手之敏捷,行动之迅速,足让人为之鼓掌惊叹。但这儿背后,想必是发生了无数次这种情况,才能造就这无奈的熟稔。

    “真是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很多次,厨房里的事就交给我吗,你怎么就不听呢?”

    沙发上,知览竹手上拿着一块毛巾,在白川绫脸上细心的擦着,原本被浓烟熏脏的如同小花猫的脸,在他的擦拭下,又变回原本的唇红齿白。但即使手下无比地疼惜,嘴里却仍在责怪着。

    白川绫扁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知览竹,细声说:“我……我也想给你做一顿饭嘛,你从中午忙到现在,还要自己做饭,我心疼你。”

    知览竹看着厨房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无奈地说:“现在倒好,我什么也吃不到。”

    “我又不是故意的。”白川绫娇嗔了一句,就像只粘人的小猫咪一样,一个劲儿把头埋进了知览竹的怀里。

    碎叶抚额,看着着对旁若无人秀着恩爱的夫妻,碎叶很想怒拍桌子告诉他们——这里还有孩子。

    不过貌似这里还有一对夫妻呢。

    高槻泉一直笑着看着这对恩爱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香则一直在这间房子里转悠,她很震惊,在来的路上碎叶就已经告诉了她这对夫妻的不同寻常之处——喰种和人的结合!

    她在客厅的一面墙壁前站定,在她的眼前,许许多多的照片挂在墙的上面,照片之多,甚至占据了整面墙的一半,像是半个人生。

    而照片虽多,却只有一个主题。这些全都是白川绫和知览竹二人的合照。这些合照并不都是正儿八经地拍的,有很多还是偷拍。比如面前的这张,二人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白川绫扎着两个马尾辫,露出两个俏皮的小虎牙开心地笑着,而知览竹却蹲在远处,挂着鼻涕,一脸懵逼地看着镜头,可能也没想到会有人偷拍他,手上甚至还有一堆泥巴。另一张两人应该是小学毕业,他们穿着校服正经地站在镜头前,知览竹却伸出一只手,轻扯白川绫的垂在脑后的小马尾。还有一张应该是两人高中时期的合照,白川绫幸福地靠在知览竹的怀里,知览竹却不知所措地看着镜头,尽显青涩的男孩本色。最新的一张看的出来是最新照的,因为照片中白川绫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如金的阳光下,他们坐在这个家的阶梯上微笑。

    董香现在是多么震惊啊,一只喰种一个人,结为了夫妻。不仅如此,人的一生有多长时间,七十年,还是八十年?这两个人竟然一起相伴将近四分之一的人生,并且还会继续相依相伴走下去。

    人类、喰种,两者之间不是只有杀戮吗,鲜血不是我们之间的主题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幸福。

    甚至还在一起生育后代!?

    看着墙上那些被定格的幸福瞬间,11岁的董香迷茫了。

    “这次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们等会还要出去一趟。”白川绫不好意思地对高槻泉说。

    “必须得两个人去吗?”高槻泉有点着急的问,她还有些事想问他们,并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

    “急倒也不急,只是一个人不太好办……”白川绫有些为难地说道。

    高槻泉眼珠一转,看着正盯着董香看的碎叶,立马想出了一个主意:“这样如何,你看你也怀孕了,出去多危险,不如让这两个小孩陪你先生去,我留在这里陪你怎么样。”

    “这……”白川绫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知览竹。

    “这样也可以,小绫,你就待在家里吧。”知览竹点了点头,他看出来高槻泉是真的有事,而且自己也的确不放心让白川绫和他去做这件事,索性就同意了下来。

    “哦~那就这样,小叶子,你们两个陪知览先生出去一趟,我留下来陪白川小姐。”高槻泉一拍手,就这么帮碎叶决定了。

    “诶?为什么我去!”

    “叫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高槻泉一个巴掌就拍在了碎叶的后脑勺上,就像每天晚上操练他一般,“难道说你觉得晚上的操练力度还是太小!?”

    满满的威胁,换做古代的士子,就应该一拍桌子吟起“威武不能屈”了,但碎叶马上就很没有节操的屈服淫威之下。

    “好,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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