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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索赔者

    漆黑的夜色中,花伯独自坐在破败的屋子里,刁着一支烟,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心情颇不平静。因为刚才所作之梦,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此时回想起来,尚且还心有余悸。

    在梦中,他似乎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这时竟然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捧着一颗绿宝石似的东西,貌似想把这样的宝贝送给自己。

    而那个人到底是谁,因为梦境颇为恍惚,很有些记不起来了,莫非是……是谁呢?

    怎么想,花伯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当时那人准备送自己一块绿宝石,因为不知这到底是出自何处,不敢贸然接受,怕有什么祸事,届时可能真的就不好了。

    “这个……不要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花伯委婉谢绝了那人的好意,而后便关上了屋门,再也不敢出去了。

    那人见花伯不接受,便也不再强求,道声叨扰,而后趁着夜色,悄悄离去,似乎以后呀,再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目送那人离去的背影,花伯心绪怆然,此人似曾相识,可是到底是何处见过呢,这终究还是记不起来了啊。不过没了那人的叨扰,或许还好些,颇为自在,甚至准备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哼唱一支不成调的小曲,以庆贺自己之摆脱了那人的纠缠。

    正这时,门外似乎出现了一恐怖的物事,本来不敢去看的,可是不知为何,门外便有光了,非常明亮,周围的细小之物事,那怕是一颗尘埃也能够清晰看到,而那物事就更不在话下了。

    那似乎是个人,纯乎由石头组成,尚且能够动,或许此来当真是有什么事吧,不然的话,何以会深夜造访呢?

    “您是?”花伯趴伏在门缝边,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来呢,不过是找寻自己的眼珠子,是不是你把老子的眼珠子抠下来了?”那石人如此吼叫着。

    “这还真是冤枉,家里从来不曾有那劳什子,不知阁下何以要这么说呢?”花伯这时都委屈得几乎要哭了。

    “可是有人说我的眼珠子就在你的家门口,难道我被骗了不成?”石人如此念叨着。

    “或许吧,在下与您素未谋面,莫说眼珠子,就算是丢弃的一块垃圾,那也不敢要啊。”花伯长叹着说道。

    “好吧。”石人只好是离去了,不久之后,便消失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了。

    ……

    这时忽然便刮起一阵狂风,而在这大风中,门外无端出现一个天一样大的石人,不知为何,这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口口声声地说着一些不太听得懂的话语,似乎自己的眼珠子真的丢在花伯的屋子里了。

    “我真没有拿你的眼珠子啊。”花伯这话尚且还没有说完,便惊醒过来了。

    ……

    拉开了屋门,花伯独自站在门前,一时之间颇为害怕,不知为何要做这样的梦呢,或许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菩萨了吗?不至于吧?

    这时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屋子里的陈设,颇为零乱,或许有什么人进来过,搜查过,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狼藉不成体统啊。可是这浓郁的夜色中,能有何人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并且进来过呢?

    想不明白的他,这便不去想了,直接打住,而后往着少秋的屋子门前走去,自从少秋失踪之后,他便时常去他的屋子门前走走看看,有时甚至要钻进了屋子里面,打开一本书来,胡乱地翻两页来着。

    还真别说,这没了少秋的日子,于花伯来说,还真是不叫个日子啊。这不,独自坐在人家的屋子里,这时虽然读了一阵书,却还是读不出个什么来,只好是打住,不想呆在这里了,而是如一阵风似的,悄然离去了。

    荒村的人们纷纷看不惯了,因为觉得少秋之所以失踪,不见了,完全就是拜花伯所赐,若非他使什么法术,迷惑了他的心智,想必人少秋是不会不回来的。

    这不,见了花伯,人们纷纷啐着口水,诅咒着,甚至要骂娘了。

    见不是个事,花伯不敢在外面久留,而是迅速溜之大吉,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再也不敢出来了。怕惹怒了众人,或许真的就不好了啊。

    可是荒村的人们似乎真的不打算放过他了,因为关于少秋之失踪,唯一知道线索的,或许就是他花伯了,此时如何敢说自己不知道呢?

    “我真不知道啊。”被绑在一棵老树上的花伯如此回答着人们的追问。

    “说不说啊,再不说的话,信不信老子们宰了你这***。”不知何人如此吼了一声。

    “真不是我干的,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嘛。”花伯几乎都要哭了。

    “可是人家已然是好多年不曾回来了,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那拷问的人甚至把一把尖刀都凑到花伯的脖子上来了。

    “真不是我干的啊。 ”花伯甚至都打算给那些人跪下了。

    “可是你有事没事去人家的屋子里干吗呢,这不就是明摆着心里有鬼,这便想去看看,以便使自己心情不那么感到愧疚吗?”有人质问着。

    “反正不是我干的,你们不要逼问我,或许是他自己中了邪,迷惑了心智,找错了地方,错误地把一虚幻出来的村子当成荒村了也说不定啊。”花伯长叹着说道。

    “好吧。”人们见花伯都流出了眼泪了,一时之间觉得再问下去,或许也真的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放了他算了。

    ……

    人们虽然放过了花伯,可是他的女儿却不得不被人们叫住了,知道少秋之前喜欢过她,于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便叫上了她,无论如何要她往少秋的屋子门前一走。

    “我不去的,我怕黑,不敢走夜路,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小花如此说道。

    “你去不去?”不知何人吼叫了一声。

    “真不敢去,况且我为何要去他的屋子门前走一走呢,我吃饱了撑着吗?”小花显然是不同意人们这样的安排。

    “现在正告你,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知道吗?”人们异口同声地吼叫着。

    “为什么呀?”少女真的是不明白了。

    “因为人家已然是失踪了呀,你难道不知道吗?”人们几乎都要骂人了。

    “可是这关我何事,老娘又不掺和其中,用得着去他的屋子门前作检讨吗?”少女显然并非愿意去,而是想呆在自己的屋子时,继续与二佬鬼混来着。

    “你是谁的老娘?”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声,表示不服。

    “我就当老娘了,怎么着?”少女显然并非害怕,此时再度吼叫了一声。

    “哟嗬,还真看不出来啊。”刘寡妇也出现了,一见了少女,这便嘲笑起来了。

    “唉,别为了区区小事而起争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有人劝解着。

    “这还差不多。”少女道了这一声之后,这便准备离去,不肯再呆下去了。

    ……

    少女速度相当之快,不久之后,这便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旋即以闪电般的速度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见少女不不肯就范,人们这便叫来了花伯,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人好好在荒村读书,不就是为了她而失踪了吗?这时不过是叫他去人家的床上躺一夜,也算是告慰一下,如果人家在天有灵的话,或许能感应得到,届时不至于不得安息不是?

    可是她倒好,就是不肯去,这叫人们情何以堪,于是请来了花伯,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是?

    花伯没有办法了。这便只好是跪了下来,求着少女,非要她去少秋的屋子里睡两夜,以告慰少秋的在天之灵。

    “老娘不去的,要不你找别人吧。”少女如此说道。

    “你真不去?”花伯低沉地问道,似乎准备在问了这话之后,便再也不说话了啊。

    “我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着?”少女执意不肯就范,这使得花伯还真是没辙了。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何人这么劝解着。

    ……

    可是不成,花伯这时一头撞了墙,幸好有人及时出手,拉住了,这才使之逃过了一劫,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从地上爬起来的花伯挣扎着再度对少女吼了一声,因为声音过于大了些,甚至还喷出一口血来了。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花伯的吼叫如雷响过大地。

    “去还不成吗?”少女看见花伯头上、嘴角都出血了,只好是服了软,不再拗了,怕长此下去,或许当真会出大事的。

    “不就是在那破床上躺躺吗,这有何不敢的,老娘就不信这邪了,哼!”少女撂下这话,直接就朝着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去了。

    “你这是应该的呀,难道不是吗?”一位苍髯老者如此念叨着。

    “又不是我喜欢的他,而是他在意人家,此时失踪,这关我何事嘛。”少女生气地说道。

    ……

    浓郁而深沉的夜色中,少女只好是委屈着自己,强行爬到了少秋的床上,而后躺下来了。也不知为何,躺在那破败的床上,少女泪水涟涟,或许当初不该认识他呀,这时失踪,而人们却一致说是自己作法术迷惑了他,这叫少女百口莫辩,只好是在漆黑的夜里,独自悄悄地滚着泪水罢了。

    正这时,听闻到花婶的声音出现了,不住地骂着坏话,甚至说要把这屋子给一把大火烧掉了,看还敢不敢无端叫人在此破床上躺着了?

    听闻到花婶这话,围在少秋屋子门前的那些人这便打住,不敢说三道四了,甚至也不敢拦在门口,只好是让少女跟着自己的母亲,悄悄出去,之后终于是消失在旷野无人之处了。

    见少女离去,人们这便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的天井里搞了个篝火晚会,念了两句不成体统的诗,也算是对少秋的一个纪念吧。不然呢?

    人们这时不知道少秋到底是死是活,却在这深沉的夜色中,颇为想念他了,于是只好是以这样的方式意思意思罢了。

    ……

    而在这个时候,花伯一家人悄悄躲藏在自己的屋子里,根本就不敢出去,那怕是去撒泡尿,那也不敢,怕有何闪失,届时可能真的就不好了。

    况且最近时常做同样的梦,在那梦境中,那石人似乎不放过他了,非要无端出现,吼叫着,叫嚣着,使得花伯到了夜色降临荒村之时,便再也不敢外出了。

    可是不成,因为少秋之失踪,人们非要他去找寻一下不可,不然的话,便说以后呀,就不要他住在荒村了。

    “这……好吧。”无奈之下,花伯只好是答应下来了。

    “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去,并没有任何人陪伴着你。”人们如此说道。

    “成,一个人就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花伯爽快答应下来了。

    ……

    独自往前不知走了多久,花伯便不敢走了,这时甚至都打算直接逃回来算了,因为今夜的夜色,较比之前,变得那叫一个黑,几乎是无法形容的那种。

    可是不成,几乎不可能逃脱,因为不给人们一个交待,或许不妥,届时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

    走得实在是累了,花伯这便坐了下来,坐在一堆乱石堆里,这时虽然是一些乱石,却也干净,甚至躺下来都不成问题。

    正这时,花伯看到那堆乱石不知为何就能动起来了,狂吼一声,甚至还骂娘了。

    “我操!”那石人从地上爬起来了,对着花伯吼了一声。

    “妈呀!”花伯直接就吓着了,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了,而后面对着这诡异的石人,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拜你所赐,老子丢失了一眼珠子,这时碰到,你得赔我!”石人如此说道。

    “可是这关我何事嘛。”花伯显然不从。

    “当初若非是你出的主意,想必人少秋也不会去抠老子的眼珠子了,你说你该不该赔?”石人狂吼着问道。

    “这……”花伯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啊。

    ……

    而这时,雨哗啦落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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