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俊认真说着:
“天哥,我们都能理解你。”
“就好比我们十八罗汉和云富大哥,当年刚混社会搞采砂的时候,一样也做过数不清的缺德事儿。”
孟子俊转头指了指石园:
“那年老末还没来,我们在村子里圈地搞采砂的时候,反抗的村民,最次都是断条胳膊。”
“我那时候,后背被村民用铁锹拍了一下,当时我就急眼上头了,把那村民按进了潮白河,要不是云富大哥拦着,肯定就淹死他。”
“还有……我那时候和老七,半夜三更,也偷着把村民家的坟给起了。”
“云富大哥知道后,现跑去河边,在河边的柳树上弄了几根柳树条,回来把我和老七一顿抽!”
“而且,云富大哥还占理,说是半夜去坟地阴气重,怕我们招脏东西,河边柳树条能辟邪,把我和老七打得睡觉都不敢躺着。”
我呵呵一笑:
“挖人家坟,是缺德了,打你们也正常。”
孟子俊点头感叹着:
“是啊,所以说,天哥啊,别在乎名声,谁没干过缺德事儿啊。”
“想要好名声,肯定做不了大事儿的。”
我点了点头:
“说的对,吃饭吧。”
另一边,海岛,李峰等人也都放下筷子吃完了饭,在陈武的建议下,几人来到了一家歌厅,放松消遣。
当然,李峰强调了好几遍,要绿色正规歌厅,毕竟有李梦在,他不敢喝花酒。
几人开了一间中型包房,李硕起哄道:
“雄哥,你先点一首,给我们开个场!”
张雄也没端架子,拿过麦克风说着:
“硕子,给我点一首周华健《朋友》!”
随着音乐响起,张雄开口,李峰和陈武听着张雄唱歌一脸意外。
李峰拍着手笑着:
“卧槽,不愧是混娱乐圈的,深藏不露啊,你唱歌这么好听!”
一曲唱罢,鼓掌声响起,张雄腼腆一笑:
“献丑献丑,小时候就想学音乐当歌手,那时候家里穷,没钱供。”
陈武撇撇嘴:
“可惜了一个唱歌的好苗子。”
张雄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李梦,递过去话筒说着:
“小梦,你也来一首,出来玩就是开心。”
“让我爸他们唱吧。”
张雄摆摆手:
“可拉倒吧,你爸唱歌我怕我血压上来。”
李梦犹豫几秒接过了话筒,李硕殷勤的问道:
“梦姐,你唱啥?”
“李羿慧的《花开花落》吧!”
音乐响起,带着几分苦情和几分凄凉:
“别说了,别说,别说你不在爱我……”
“我知道因为我知道,你比谁都爱着我……”
一首歌唱完,众人沉默,李峰直接吹了一瓶啤酒,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李硕听完,这一刻也明白,自己距离李梦,隔着十万八千里。
李硕清了清嗓子问道:
“谁还唱啊?”
李峰没好气道:
“唱个屁啊,你去,找他们经理,叫几个小蜜蜂进来。”
李梦闻言皱着眉,冷眼看向了李峰。
而李峰装作没看到李梦的眼神,催促道:
“硕子,你去啊!”
李硕尴尬说着:
“李峰大哥,这……这是绿色歌厅……”
李峰摆摆手:
“绿个几把,开歌厅哪有正经的,你找他们老板,告诉他不差钱,叫小蜜蜂串场,要质量高的。”
“你雄哥买单,赶紧的!”
张雄闻言一愣:
“不是?我买单?唱歌不是陈武撺掇的么?”
陈武同情的看了张雄一眼:
“他之前就这么坑我的,现在你来了,不坑你坑谁!”
张雄无奈一笑:
“草,硕子你去吧,我买单。”
有张雄发话,李硕点点头,赶紧离开包厢去办事儿。
半个小时后,门头沟这边饭店包厢内。
刘双打了个酒嗝,看着我撺掇起哄道:
“天哥,这包厢有卡拉OK,你唱首歌呗,就当给哥几个助助兴了!”
我难为情的说着:
“这……我唱歌不好听啊,人家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
“天哥,你就来一首吧,也没听过你正经唱过歌,就咱们哥几个,也不是歌唱比赛。”小马劝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着:
“那就来一首吧,来一首《蝴蝶》胡彦斌的。”
音乐响起,歌曲曲风还算轻快,可我唱着唱着,泪眼朦胧,心头生哀。
歌曲中有几句歌词,拨动人心:
“人间可恶,留恋何苦,化作蝴蝶飞舞,梁祝一曲传千古……”
后来我才知道,这首歌虽然曲风轻快,但是基于梁祝的背景创作,化蝶两字,隐喻自由,隐喻牺牲。
李梦唱花开花落,我唱蝴蝶,曲中有真意。
或许蝶恋花,或许……翻阶蛱蝶恋花情,容华飞燕相逢迎……
我唱完,缓缓放下话筒,周维勇鼓掌说着:
“还得是天哥,唱出了媳妇跑了的那种感觉……”
刘双白了周维勇一眼:
“不会夸,也可以闭嘴!”
三个小时后,太阳落山,门头沟进入了黑夜。
门头沟所有辖区所和执法队,都派出了执法人员,由米江成带队,开始对门头沟各种经营性场所开始突击检查。
而我们的酒局还在持续,大家都喝得七八分醉。
小马回头一看窗外,呼啸的执法车经过,打了个酒嗝说着:
“卧槽,这么多执法车,不能抓咱们的吧?”
刘双无语道:
“这点逼酒给你喝的,白天老六不是说了,今天突击检查各个场所,违法经营的就清扫。”
小马恍然道:
“对,把这事忘了。”
我扶着桌子起身说着:
“都喝好了吧,咱们回去喝点茶,醒醒酒,早点休息,明天年三十,都早点起来。”
“马猴,你去前台买单。”
过了一会,我们一行人,走出了饭店。
刚推门出屋,一阵冷风吹来,我忍不住反胃,站在路边哇哇吐。
周维勇看了我一眼:
“卧槽,天哥你想吐咋不说一声。”
“下一刻,周维勇被我整得犯了恶心,也跑到一边哇哇狂吐。”
我缓了缓擦擦嘴角起身,这时一台执法车开过来停下,主驾驶车窗降落,三所的李晨翔探出头看着我笑着:
“夏老板,刚喝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