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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2章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她盯着文淑长公主,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你也来看本宫的笑话?还是来可怜本宫?”

    “文淑,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看着本宫可能要被扔到蛮荒之地去,你心里舒坦了吧?”

    “毕竟你马上就要风光大嫁,去做你的翰林夫人了!”

    字字诛心,刻薄尖锐。

    文淑长公主被这云安长公主扑面而来的恶意,噎得一时无言。

    看着云安长公主眼中毫不掩饰的迁怒,她准备好的几句宽慰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能说什么?

    说皇兄未必会选三姐?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文淑长公主沉默了片刻,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试图解释,也没法解释。

    有些心结早已根深蒂固。

    有些处境,绝非言语能够宽解。

    “……三姐保重。”

    最终,文淑长公主只说了这四个字,福了福身,便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云安长公主望着文淑长公主的背影,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可这份怒火无处发泄,她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回府!”

    马车驶离宫门,车厢内一片死寂。

    云安长公主靠在车壁上,方才在宴席上强撑的那点体面终于彻底崩塌,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为什么是她?!

    凭什么是她?!

    她只是骄纵了些,说话没分寸了些。可她是大周的长公主啊!是金枝玉叶!

    皇兄怎么能……怎么能像丢弃一件无用的东西一样,把她扔去可怕的地方换马匹?!

    云安长公主的哭声凄厉而绝望。

    外头的车夫和随行侍从听得心惊胆战,却无人敢出声劝慰。

    回到长公主府,云安长公主被心腹嬷嬷和侍女扶进寝殿。

    她哭得浑身颤抖,钗环散乱,妆容尽毁,哪里还有半分长公主的仪态。

    嬷嬷心疼得老泪纵横:“长公主,您、您别这样……”

    侍女春晓拧了热帕子,小心翼翼地为云安长公主擦拭满脸泪痕,安慰道:“长公主,事情还没定呢,陛下只是说斟酌。说不定……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转圜的余地?”

    云安长公主讥讽道:“你看不出皇兄的意思吗?为了那些马,他心动了!”

    “皇兄只是想让那些匈奴人,拿出更多好处,让这件事看起来更体面。本宫不是傻子,看得懂他们的眼神!”

    嬷嬷和侍女们哑口无言。

    她们何尝不明白,一切都指向那个最坏的结果……

    另一名侍女夏月怯生生道:“可……可陛下毕竟是您的皇兄,或许会顾念骨肉之情……”

    云安长公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骨肉之情?”

    “本宫若得宠,像从前那般让皇兄满意,他或许还会从宗室里挑个适龄女子,封为公主送去匈奴。”

    “可本宫现在是什么?不过是个让皇兄厌烦,给他惹过麻烦,还失了圣心的弃子。”

    “用本宫这个血统纯正的长公主去换战马,才显得更有诚意,不是吗?”

    云安长公主的话像刀子,一刀刀剜在自己的心上……

    几个心腹面色惨白。

    她们不仅为云安长公主悲伤,也为自己恐慌。

    长公主若去和亲,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多半是要作为陪嫁跟去的。

    想到要去语言不通,环境恶劣的草原,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谁能不怕?

    夏月年纪最小,也最沉不住气。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殿下,大周如今有两位未嫁的长公主呢。除了您,还有文淑长公主啊!”

    “她的婚事是定了,可……可若是、若是她跟那位匈奴左贤王,有了点什么牵扯,传出风声……”

    “那她和白翰林的婚事肯定就黄了!到时候,去和亲的不就只能是……”

    云安长公主猛然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夏月的脸上。

    夏月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捂住脸瞪大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长公主息怒!”

    “奴婢……奴婢只是一心为长公主着想,昏了头了!奴婢该死!”

    云安长公主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夏月,眼中情绪翻涌。

    既愤怒,又不齿,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但最终,那点动摇还是消失了。

    “闭嘴!”

    “这种下作的主意,你也敢想?也敢在本宫面前说出口?!”

    云安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本宫是得罪了皇兄,失了圣心,是怕去那等苦寒之地。可本宫还没到为了自己脱身,就去算计姐妹清白的地步!”

    “文淑再怎么样,也是本宫的妹妹,这种腌臜手段本宫不屑用!”

    “今日这话本宫只当没听见,若再有下次,别怪本宫不念主仆情分!”

    夏月磕头如捣蒜:“奴婢明白!”

    “奴婢再也不敢了,长公主息怒!”

    云安长公主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都出去,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是。”

    几人不敢多言,连忙退下,细心关好了门。

    寝殿里只剩云安长公主一个人,泪水又无声地滑落。

    不知过去了多久,云安长公主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她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宴席上,那个匈奴左贤王的身影。

    他生得魁梧挺拔,古铜色的皮肤,眉眼深邃。说话时声音洪亮,目光锐利。周身散发着跟京城翩翩公子截然不同的,属于草原和沙场的雄浑气息。

    云安长公主自嘲地笑了笑。

    至少左贤王不是猥琐的糟老头子,年纪也不大,模样算得上英武,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匈奴单于。

    对她来说,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

    鸿胪寺。

    专为匈奴使团准备的院落里。

    窗户紧闭,屋内燃着炭盆。

    挛鞮·伊屠和几名心腹将领围坐在一起,用匈奴语交谈着。

    “王爷。”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名叫“乌维”的将领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抹嘴道:“依属下看,大周帝王心里已经应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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