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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阿虞,神明佑你,定能叫你长命百岁……”

    姜虞眉心一跳。

    她和文景聿说话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知道瞒不过他眼,她小声地说:“有。”

    “卿卿与他何时相识的?”萧令舟眼眸微眯,带着浓浓探究。

    头疼。

    姜虞想收回手,被他桎梏住,腰一并被他夺了去:“不想说?”

    姜虞内心呵呵,面上还要乖巧应他的话:“就那天出门在胭脂铺见过一次,不熟。”

    “不熟他今日为何独与卿卿说话?”

    烦死了烦死了!

    每次都要刨根问底,她没有隐私的吗?

    看在他出手大方慷慨份上,她忍!

    “碰见了就闲聊了两句,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语气轻飘,看起来像是丝毫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萧令舟抿紧薄唇,垂下眸子幽沉一片。

    他信她说的话。

    但一想到,文景聿跳下水极有可能是为了救她。

    他心中酸泡泡就止不住往外冒。

    沉吟良久,他吐出一句:“卿卿以后见到他,绕道走。”

    “明白,明白!”姜虞不蠢,瞧得出他不高兴了,得哄着。

    没再说多余的话,两人安静回了府。

    ……

    自被送回府,文景聿就发起了高热,昏昏沉沉两三日未醒,急的文相夫妇焦灼担心不已。

    “都怪我都怪我,那日庙会要是不叫他去,也不会出那档子事儿。”

    辛氏捏着帕子抹眼泪,话里全是懊悔。

    文逸谦长叹一口气安慰妻子:“姚娘,律之心思纯良,见到有人落水不可能不救,你莫要太过自责。”

    辛氏伏在他肩头哭:“夫君,你我膝下就律之这一个孩儿,他若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爹,娘……”

    文景聿虚弱声音传来,两人连忙走到床前。

    辛氏红着眼眶握住他手:“律之,我的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快跟娘说。”

    文逸谦也俯身向前,目光紧盯着儿子苍白的脸,压下心头的急切,放缓语气问:“律之,渴不渴?爹给你倒水?”

    文景聿摇摇头,微微转动眼珠,视线落在父母焦急的脸上。

    声音依旧虚弱:“爹,娘,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辛氏一听这话,眼泪又涌了上来,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都睡三天了,还一直说胡话,可急坏娘了!”

    “听娘的话,以后这危险的事莫要做了,你就是娘的命根子,没了你,娘就真的没法活了。”

    文逸谦劝妻子:“好了好了,律之刚醒,别说这些丧气的话,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吧。”

    辛氏不舍地松开文景聿的手,替他拢好被角跟随文逸谦出了房间。

    “夫君,你说律之打先前去了书斋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明知自个不会泅水还跳湖救人,就连发高热都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会不会……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文逸谦打断妻子的话:“别胡说,律之是救人受了寒,又惊着了才会说胡话,哪来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却也犯起了嘀咕。

    前几日他去儿子书房看他,确实见他对着一页书发愣,问他话也回得慢半拍。

    他料定,这事与儿子昏迷时喊的那个“阿虞”有关。

    阿虞,阿虞……

    听起来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可律之向来洁身自好,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子上心过。

    这叫“阿虞”的女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般念着,文逸谦去了文景聿书房,叫来了他的贴身小厮阿肆。

    “公子近来可有与一名叫“阿虞”的女子接触过?”

    阿肆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回大人,小的不清楚。”

    “不清楚?”文逸谦目光老辣,一眼就看穿他在说谎:“你可知对本相说谎的下场?”

    做官二十余载,自是缎就了他不怒自威的气场,阿肆当场吓得匍匐在地:“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小的,实在是公子交代过,小的不能说!”

    还真有这个人。

    文逸谦周身威势骤收:“为何不能说?”

    他向来开明,儿子到了年纪,有喜欢的人他不反对。

    但瞒这么紧,绝对有问题。

    阿肆战兢,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文逸谦皱眉:“来人,将阿肆拉出去,发卖!”

    阿肆如遭雷击,脸色霎时惨白,不断磕头求饶:“小的说小的说!求大人别卖小的!”

    被打几十大板尚有活路,要是被发卖,便是生不如死。

    事到如今,他只能对不起公子了。

    “这名叫阿虞的女子是、是摄政王妃,公子他那日去书斋……”

    听完阿肆的叙述,文逸谦一下瘫坐在交椅上。

    他的儿子觊觎一个有夫之妇便罢了,偏偏对方还是摄政王妃。

    那是他能觊觎的吗?

    要是摄政王知晓,他有几条命够活的。

    不行,他必须要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斩断一切。

    理智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吩咐阿肆将有关姜虞信息的密信全部烧毁。

    他又拨了十余名护院到文景聿院子,算是变相监视他。

    ……

    傍晚的天暗得越来越快,原本长挂在天边的晚霞缩成了一抹淡红,很快就被铅灰色的云吞没。

    已是暮色四合时分,姜虞沐浴完,坐在梳妆镜前梳着一头乌黑长发,小厮拿了封信进来。

    “王妃,有您的信。”

    “我的信?”她回头,目光落在小厮手上。

    翠袖接过呈给她。

    见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她虽好奇却没拆开。

    她在京中都没有认识的人,谁会给她写信?

    “你确定信是给我的?”

    小厮低眉垂眼:“递信的人点明是交给王妃的,错不了。”

    这就怪了。

    挥手让小厮退下,姜虞拆开信封。

    当信纸展开,她看到信上内容刹那,瞳孔一震,忙合上信让翠袖将小厮叫回来。

    “送信的人是谁?”

    她神情不似往日平静,眼中泛起的惊涛骇浪足以说明,写信之人对她有多重要。

    小厮:“是一名乞丐,送完信就走了,他的姓名小的并不知。”

    没从小厮嘴里问出有用信息,姜虞将房间里所有人屏退。

    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信,她面上皆是难以置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阿虞,神明佑你,定能叫你长命百岁……”

    “神明佑你……”

    “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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