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那个地下黑市背后的主人,用来钓鱼的饵。
那个主人,叫“鬼杰”。
是个出了名的变态。
李剑星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喂,死宅哥。”
柳青青突然转头,冲着陈默喊了一声。
“啊?柳大小姐,怎么了?”
陈默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
“你会不会用那个什么黑客技术,给那边的网络搞点破坏?”
柳青青咬着嘴唇。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跑不掉了。”
“你就把那边的电断了。”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
“放心吧大小姐。”
“老李要是想走,阎王爷都留不住他。”
……
北郊。
废弃造船厂。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海腥味。
巨大的龙门吊像是一只死去的钢铁巨兽,耸立在黑暗中。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哗啦哗啦。
像是某种预警。
李剑星把自行车藏在了一堆废铁后面。
压低了帽檐。
这里的守卫很严。
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在巡逻。
这些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
显然带着家伙。
这不是普通的拍卖会。
这是滨海市最大的销赃窟。
李剑星像是一只灵巧的壁虎。贴着集装箱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移动,前面就是入口。
一个巨大的船坞。
门口站着两个两米高的壮汉,手里牵着两条杜宾犬。
那狗眼睛绿油油的,流着哈喇子。
想要进去,必须要请柬。
李剑星当然没有请柬。
但他有办法。
几分钟后。
一个穿着花衬衫,满身酒气的中年胖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刚走到暗处。
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
捂嘴,锁喉,击晕。
动作行云流水。
三秒钟解决战斗。
李剑星把胖子拖进阴影里。
迅速扒下他的花衬衫和西装裤。
虽然有点肥,但勒紧皮带也能凑合。
他又从胖子口袋里摸出一张金色的卡片。
请柬到手。
李剑星整理了一下衣领。
把头发弄乱,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干什么的!”
门口的壮汉拦住了他。
那两条杜宾犬狂吠起来。
李剑星打了个酒嗝。
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在壮汉脸上。
这是刚才顺手把胖子随身带的小酒壶洒在身上了。
“眼瞎啊?”
“老子是来撒钱的!”
李剑星把那张金色卡片甩在壮汉胸口。
态度嚣张到了极点。
在这种地方,越是嚣张,越不容易被怀疑。
壮汉看了一眼卡片。
这是高级会员卡。
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原来是贵客,请进请进。”
壮汉点头哈腰,甚至踢了一脚还在叫的狗。
“闭嘴!那是财神爷!”
李剑星冷哼一声,捡起卡片,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船坞内部别有洞天。
外面破破烂烂,里面却是金碧辉煌。
巨大的水晶吊灯,红色的地毯。
一排排真皮沙发上,坐满了戴着面具的人。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竞价牌。
空气中流动着雪茄和香水的味道,还有欲望的味道。
李剑星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随手拿起旁边的面具戴上。
是个孙悟空的面具。
挺应景。
今晚,他就要大闹天宫。
拍卖已经开始了。
台上的主持人是个穿着旗袍的美女,声音甜得发腻。
“接下来这件拍品,可是个稀罕物。”
“唐代的玉如意,起拍价一百万!”
底下有人举牌。
价格一路飙升。
李剑星对这些没兴趣。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实际上,他的耳朵在微微颤动。
他在听。
听周围人的呼吸,听心跳。
听有没有高手的存在。
果然,在二楼的包厢里,有几道气息很强。
呼吸绵长,心跳沉稳。
那是练家子。
尤其是最中间那个包厢。
那里坐着的人,气息若有若无,这是高手中的高手,看来柳青青没说谎,这地方,水很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主持人敲了敲锤子。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推着一个小车上来。
车上盖着红布。
全场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这最后一件拍品,是一株药。”
主持人掀开红布。
那个熟悉的檀木盒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盒子打开。
那株三叶草静静地躺在里面。
即使隔着这么远,李剑星也能感觉到那股清凉的气息,体内的真气似乎都活跃了几分,那是身体的本能渴望。
“清心三叶草,起拍价,五百万!”
“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话音刚落。
“五百五十万!”
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牌。
“六百万!”
“七百万!”
价格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涨。
这年头,越有钱的人越怕死,这种能救命的神药,谁不想要?
李剑星没有动。
他在等。
等那些小鱼小虾都退场。
很快,价格飙升到了一千万。
场下的人少了一大半。
只剩下几个大佬还在死磕。
“一千两百万!”
前排一个秃顶胖子咬牙切齿地喊道。
这是他的极限了。
“一千五百万。”
二楼包厢里,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全场哗然。
直接加价三百万!
这是势在必得啊!
那个秃顶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沙发上,没人敢跟二楼的人争。
那是“鬼杰”的贵客。
主持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一千五百万一次!”
“一千五百万两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
角落里,那个戴着孙悟空面具的男人,懒洋洋地举起了牌子。
“两千万。”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拍卖场里炸响,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来,看着那个穿着不合身花衬衫的男人。
像是看一个疯子,或者是,一个死人。
二楼包厢的帘子被掀开一条缝。
一双阴冷的眼睛看了下来。
那目光如同毒蛇,死死地缠绕在李剑星身上。
李剑星抬起头。
隔着面具,迎上了那道目光。
然后竖起了一根中指。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这草,我要了。”李剑星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