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你突然多了一个未婚妻了,你会是什么感觉?
风流浪子会愤怒,因为他们的人生目标是天为被、地为床,做一匹给万马奔腾而来的母马们配种的种马。你见过种马一生只给一匹母马配种吗?那是对种马的侮辱!
**丝应该会欣喜的弹冠相庆了,因为他们的麒麟臂……已经隐隐作痛啦!
宅男,额……还是不要祸害人家了,因为——完全听不懂老公在说什么啊!
那如果是一个11岁的男孩呢?
“放开我啊——!!!”在一个居民区内,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碎叶张牙舞爪的奋力挣扎,想要逃脱背后抓着他领子的那只手。但和一脸笑眯眯地拖着他往前走的高槻泉相比,与其说是螳臂当车,蚍蜉憾树感觉更形像。
碎雪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笑,竖着耳朵听这对活宝身后“欢乐”地斗嘴。
“放开我,我不要什么未婚妻,我才11岁,我还是个孩子啊!”
“没事的啦,我知道你想早点为你们立弦家开枝散叶的迫切心愿,但小孩的身躯毕竟给了你很大的制约嘛。你心里很愧疚我们都能理解,不过你放心,你总有一天会鸟枪换炮的。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给你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哦。你看虽然你硬件上条件还不具备,但软件我们已经给你搭配好啦嘛。”高槻泉拍拍碎叶的肩膀,露着一副男科医生鼓励患者的嘴脸,好像在说“老大哥,放心吧,你的不孕不育包在我们身上了!”
“你从哪里看出我有愧疚了啊!还有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包办婚姻!是腐朽,是落后,是封建残余!你们放开我,我要上报党组织,快放开我啊!”这一刻碎叶就像是一个在旧社会被卖进窑子却不畏强暴的少女,背靠着东方红在痛骂眼前两个恬不知耻的封建余孽。
“你说你这孩子,你看看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在你这个年纪只会玩泥巴,忽略了组织建设,落的最后只练出个麒麟臂的下场。我和你姐姐是要让你赢在起跑线上啊!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成么?”高槻泉看着碎叶,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有,我们这就是包办婚姻了,你咋滴啦!”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你们这是违背历史潮流你知道吗!你们这是在大**********你知道吗?德先生赛先生在天上看着你们啊!”碎叶捂着脸一脸一副不堪世风日下的模样。
“不管是先生还是小姐,他们都帮不了你了,我们已经到了,你就认命吧!”高槻泉抓着他仿佛拎小鸡一样把碎叶拎到前面。
碎叶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一个铁制门牌上,大气磅礴的写着三个字——
雾岛家!
立弦碎叶,在他11岁的夏天,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有家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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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叶局促不安地跪坐在坐垫上,眼下他正在雾岛家的客厅内。雾岛家的客厅并没有像布置成传统的日本和室,而是装修成了略显现代的风格。一个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悬挂着,在阳光下发出炫目的光。在碎叶坐着的L型沙发前,立着一个椭圆形的如叶子一般的茶几,只不过旧木质地的桌面上放着的不是茶,而是三杯咖啡,正袅袅地冒着热气。
碎叶还观察到在他旁边,一把陈旧的吉他靠在沙发边上。虽然旧了,但上面很干净,可以看出主人还是经常使用的,看来是一个喜欢音乐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谁弹的,难道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他偷偷的观察着自己的四周,当然也观察着正和自家姐姐寒暄的男人,那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听自己的姐姐所说,应该是叫雾岛新吧。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温柔呢,在和姐姐聊天的时候,一直目不斜视,看着碎雪的眼睛听她说一些趣事。再加上那张俊脸和一头灿烂的蓝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受。
不过有时在谈话间隙偶尔瞥过来的眼神,那锐利的一扫,让碎叶感觉从心底凉到了脚。
而在对面,碎叶能感受到一直有两道尖锐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一道来自一个俊秀的小男孩,他注视着碎叶的眼神中,三分好奇,两分不屑,还有五分恨意。
啊~对面不是个妹控就是个姐控吧,看那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的眼神啊!
另一道就来自那个古灵精怪的高槻泉了,那笑地都快眯在一起的双眼,透着彻头彻尾的幸灾乐祸。果然眯眯眼切开都是黑的吧!
不过很奇怪的是自己那个未婚妻——雾岛董香倒是没有在现场,着实让碎叶松了一口气。但在心底,一丝微不可查的遗憾从心底升起,毕竟是男孩子,对于属于自己的未婚妻还是抱着异常的期待的。
“雾岛先生,不知道令爱在哪儿呢?我很想见见小叶的未婚妻呢。”碎叶的牙根忽然好疼,高槻泉那不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碎叶能听出里面浓浓的不怀好意!
“啊~真是失礼了,可能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吧。”雾岛新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就把她叫下来。”
说着,雾岛新站了起来,对着二楼大声叫唤了几句。
“来了来了!”大约叫了四五声后,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下来,紧接着就是匆忙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碎叶循声望去,在碎叶的视野中,一双纤足露了出来,上面包裹着白色的棉袜,显得十分可爱俏皮。而后是一对细嫩的脚踝、缀着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连衣裙、嫩藕般的胳膊。
最后那张脸终于出现在了碎叶的眼中,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碎叶的呼吸忽然滞塞了几秒。
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或许再过几年就可以称得上“美”了。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虽然还略显圆润,甚至还有些许可爱的婴儿肥点缀在双腮,但日后的娇俏已经初现端倪。又因为那一头神秘中又带着点清冷的普鲁士蓝秀发,更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吸引力。
董香匆匆忙忙地从二楼跑了下来,等到了众人面前的时候,急促的呼吸从小的琼鼻进进出出,一丝酡红爬上了嫩白的脸颊。
“抱歉,因为昨晚失眠了,所以起的晚了。没有首先下来招待你们,还请见谅!”董香娇小的身躯重重地鞠了一躬。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都喜欢多赖床一会的,我们也不是什么贵客,不需要那么讲究的。”碎雪将董香扶了起来,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从董香下楼开始,碎雪就在端详着这个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结果还是挺满意的——长得很漂亮,而且很懂礼貌。
碎雪在心底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失礼了。”董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是雾岛新有点奇怪的看着自家女儿。
“姐姐姐姐,来绚都这里,绚都要和姐姐坐在一起。”雾岛绚都跳着向董香招手。
董香走了过去,点了点绚都是额头,稍稍责怪的说:“绚都,姐姐不是告诉过你吗,在客人面前不可以这么大呼小叫的。”
绚都稍显惊讶的挠挠头,可能没想到自己姐姐会教训自己吧,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董香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慰:“好了,姐姐和你一起坐吧。”
“哦——!!”终归是小孩子心性,在达成了自己的要求后,立刻就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欢呼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碎雪和雾岛新在谈论着两家在这么多年来的交情。高槻泉则是一直在碎叶和董香之间来回扫视,让碎叶好不尴尬。绚都则是一直在不停的玩着自己的手指。而碎叶则是一直在偷偷看着董香,在碎叶眼里,董香自从坐下后,就一直端正地坐着,双手并拢放在膝上,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专心致志地倾听自家姐姐和她爸爸的谈话,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后,可能雾岛新也觉得就这样把三个小孩晾在这里不好,于是示意雾岛绚都自己去玩。
绚都的心早就飞到外面了,一听到自家爸爸的放行,立刻就欢呼一声,飞奔出去了。
“董香,你也把小叶带你房间去玩吧。”
“恩,好的。”董香笑的应了下来,随后站起来对碎叶说,“碎叶君,请跟我来吧。”
碎叶在碎雪的示意下,点了点头,跟着董香走上了楼梯。
看着董香那挺得笔直的腰身,翩翩袅袅的倩影。碎叶在心底里对自己的突入其来的婚约忽然不是那么抗拒了。
果然男人都是很没有节操的动物,总是毫无悬念的陷入女人肤浅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即便只是一个11岁的小男孩,对方只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
董香带着碎叶来到了一扇雕花的木质门前,她转了转门把打开了门,就站在门前停了下来,示意碎叶先进去。
“啊~还真是太懂礼貌了!”碎叶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于是也没多想就先进去了,全然没有看见董香嘴角那奸计得逞的一抹笑意。
这是一个充满小女生气息的房间,粉红色几乎占领了全部空间,摆在大落地窗旁的是一张漂亮的公主床。
就他好奇的四处打量的时候,他听见关门的声音,随后是一声轻微的“啪嗒”声——那是按下保险的声音。
碎叶心中一阵奇怪——只是参观一声,干嘛还要把门上保险啊?
他一扭头,一股呼啸而来的风声忽然而至,碎叶还没反应过来,一根铁棍就重重的砸上了碎叶的脖颈。
随后一阵剧烈的晕厥感无可阻挡的袭上碎叶的脑海,在碎叶倒下的最后的视野中,一个娇俏的蓝发女孩,扛着一根粗大的棒球棍,穿着可爱的白色棉袜和白色连衣裙,像小恶魔一样在邪邪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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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
碎叶低着头慢慢地睁开眼,使劲甩了甩涨疼的脑子,一切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努力的睁开双眼,总算把意识渐渐归拢了,视野也渐渐清晰了,他想动动,却突然发现动不了了,自己全身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声音也发不出来,嘴巴被棉布堵住了嘴。碎叶惊恐地猛的一抬头。
“砰——!!”
一声巨响在碎叶的耳边炸起,一只穿着白棉袜的小脚带着风压重重地踢在了碎叶身边的墙上。
碎叶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之前还是静如处子的女孩,她的嘴角牵出一抹邪恶的曲线,露出森冷的牙齿。
只见她一只脚抵着墙慢慢的弯下腰,在碎叶耳边杀气腾腾的咬出四个字:
“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