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忙完回来,看了眼沈知意的工位。
没人。
她瞄了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又看了下时间,心头一紧。
午休时间快到了。
知意她……不会还在薄总办公室吧?!
要是耽误了薄总的休息时间,她恐怕会带着辞退通知出来!
秦洛很着急。
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徒弟的。
要是真被辞了,那她以后可怎么办?
正想着,薄煦推门出来。
“薄总。”秦洛迎上去。
薄煦侧身,推开一点缝隙,让她看身后倒在沙发上的人影。
沈知意一脸酡红,跪趴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将沙发当成了某个大型玩偶,紧紧抱着。
她背对着他们,听到动静,转过头,脸枕着沙发背,朝秦洛露出个晕乎乎的笑。
长发垂落几缕,遮住她圆润的半边脸颊。
秦洛惊讶:“知意这是……”
薄煦捏了捏眉心,“买点解酒药来。”
秦洛哭笑不得。
原来是喝醉了……
“薄总,要我先带她回去吗?”秦洛一边打量薄煦的脸色,一边小心道,“您的午休时间快到了,知意她……”
“不用。”薄煦看了眼醉醺醺的人,眸色幽深,“就让她留在这儿。”
是他没看好她。
所以……打扰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用不着打扰别人。
“好的。”秦洛很惊奇。
薄总不仅没生知意的气,还牺牲午休时间,把她留在办公室,亲自照看!
秦洛越想越震惊,忙不迭去买解酒药。
等东西送到,她自觉帮他们带上门,还十分小心地盯着总裁办的人。
这事儿不能泄露一点风声。
否则保不齐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动歪心思,造谣败坏她这个小徒弟的名声。
办公室内。
薄煦放下解酒药,将沈知意从沙发上抠下来,“过来吃药。”
沈知意迷迷瞪瞪,看着他的脸,幻视成大型玩偶,挨过去,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腰。
“抱抱。”她嘟囔着,将脸埋进他怀里。
还蹭了蹭。
薄煦身躯骤然僵住。
“妈妈……”沈知意埋在蓬勃坚硬的胸肌中,长叹一声,从心所欲地乱喊,“男妈妈……”
薄煦脸色黑沉,伸手掐住她的下颌。
“乱喊什么?”
他没想到,她的酒量这样浅。
不过半杯白酒,就已经醉成这样,随便什么都乱抱乱喊。
以后得牢牢看住。
即使去外面应酬,也绝不能让她喝酒。
“唔……”沈知意不甚清醒,盯着他的脸,好像在探寻什么似的,眼皮缓慢眨动。
薄煦松开手,倒了杯水,单手按开一粒解酒药,递到她唇边。
“张嘴。”他命令道。
沈知意捂住嘴,猛猛摇头,“不喝、不喝了!”
“好晕……”她感觉脑袋一团浆糊,又倒在他胸膛上,抓着他胸前的衬衫,“小煦……你又在COSplay了吗?”
“那衣服怎么不解开啊?”
她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薄煦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下,将解酒药塞到她嘴里,握住她的手腕。
“别乱动。”他声音低哑,拇指按着她手腕内侧的血管。
薄茧擦过。
感受到底下细腻滑嫩到不可思议的肌肤,和藏在温热皮肤下的汩汩脉动。
薄煦的心跳也跟着咚咚作响。
她刚刚叫他……小煦?
真是没大没小。
沈知意嘻嘻笑了声,张开唇,吐出舌头,给他看含在舌尖的药片,“噗”的一下,扭头吐到地板上。
挑衅。
血淋淋的挑衅。
薄煦闭了闭眼。
松开她的腕,用左臂将她整个人横制在怀中,右手又拆开一片解酒药,塞入她口中。
“吞下去。”他指尖往里抵。
几乎夹住她的舌根。
“唔……”沈知意下意识抱住他的小臂,含着那粒解酒药,在他不肯撤离的强势中,咕咚一声咽下去。
她双颊绯红,水眸氤氲,小巧圆润的鼻尖微微皱起。
眼、唇、鼻……无处不可怜。
也无处不可爱。
薄煦眸色骤暗。
呼吸都沉了几分。
他抽出手,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垂下眼睫,端起桌上的水杯,送到她唇边。
“喝。”薄煦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皮肤上还留恋着她的气息。
他指骨蜷了蜷。
竟是连擦拭都忘了。
沈知意被解酒药的苦意折腾,乖乖捧着水杯,灌了好几口。
薄煦强逼着自己不看她。
可那张仰起的小脸,修长纤细的脖颈,和紧紧抱住他的指尖……每一次惊鸿一瞥,都像最深刻的烙印,烫得他思绪纷乱、皮肤滚烫。
他脸上现出罕见的慌乱,推开沈知意,让她靠坐在沙发上,放下水杯,自己站起身。
刚想走,西装裤被一只小手拉住。
沈知意攀着他的手臂起身,脚步发软,跌进他怀里。
薄煦下意识捞住她的腰。
沈知意酒意未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大着胆子伸手,拍拍他的脸。
“喂,小狗,叫声来听听?”
薄煦眯眸。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
“沈知意,你找死?”
沈知意唇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嘿嘿……凶巴巴的样子更像了……”
她醉醺醺地倒进他怀中,“死你怀里好不好呀?臭狗。”
薄煦黑瞳骤缩。
他难以置信地滑下视线,盯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娇艳脸庞。
少女一只手甚至穿过衬衫纽扣的缝隙,大胆地摸上他的腹肌,“手感真好……”
“我的……”她嘟嘟囔囔。
薄煦胸膛起伏,顿觉喉头一阵干渴。
他别开脸。
耳根悄然爬上一缕薄红。
却哑着嗓子道:“沈知意,明天酒醒,我等着你的检讨。”
……
月色西沉。
城市笼罩在一片迷离的彩色灯火中。
巨大的落地窗旁。
薄煦坐在家中的客厅沙发上,下颌线紧绷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
那是沈知意喝过的,剩下的半杯酒。
杯子边缘,还有浅浅的口红印。
他就那么盯着那个印子,目光像被黏住了似的,终于伸手,端起水杯,将烈酒缓缓喝下。
窗玻璃上的光斑映在他眼中,在酒意加持下,缓缓揉成一张动人含笑的脸。
薄煦仰靠在沙发上,发出深深的闷喘。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醉了。
否则,怎么会放纵至此……
他仍旧穿着早上的那身西装。
一丝不苟,禁欲矜贵。
连腕表都折射出克制的冷光。
可那只手,却在做着与他的高冷形象,全然不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