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煦垂眸凝她半晌,才侧开身,让她进来。
沈知意进屋后,闻到很浓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心道。
真不愧是爱干净的薄总。
连空气清新剂都要比别人多喷一点。
她弯身换鞋。
没注意到自己的后腰露出一截,落在身后人赤红的视线中。
薄煦呼吸滞住。
死死盯着那片纤细雪腻。
她今天穿得,又与平时在办公室时不同。
短款的一字领白色毛衣,腰部掐紧,配上复古的高腰蓝牛仔裤,勾勒出绝佳的腰臀比,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薄煦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绷紧收束,脑子不受控地神游天外,荡在这几日对她的想象中。
他慌乱地移开目光。
感觉喉咙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额头上的热度,也疯狂下窜,从胸腔一路灼烧到小腹。
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厨房在哪儿?”沈知意换好鞋,直起身子问道。
薄煦没看她,抬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有些慌不择路地朝客厅沙发走去。
他身子有些晃。
“薄总,小心。”沈知意伸手去扶,却被他推开。
“别碰我。”他声音很哑。
沈知意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也没多想,转身去了厨房。
薄煦坐到沙发上,劫后余生地躺下来。
他手腕搭着额头,垂落的刘海遮住他的眉眼,让自己笼在一片全然的暗影中。
而后,掀开一隙眼帘,直勾勾地盯着沈知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看着她倒水、泡药。
那双总是冷静克制的眸,此刻烧着通红的暗火,黏稠又晦暗地覆在她身上。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界限。
短短一夜。
他已经想象了无数个她,无数种样子。
眼前的这个,是真的,还是又一次他的幻想?
薄煦不能确定。
唯一确定的是,他自己的恶心和下三滥。
沈知意端着水和药过来,发现薄煦好像睡着了。
只是呼吸很重,脸色也更红了。
她有些担忧。
将东西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从包包里翻出买好的体温计,蹲在他身侧,轻声道:“薄总,我帮您量量体温。”
她拆开包装,才发现自己买的是口腔电子体温计。
她倾身挨过去,将体温计送到他唇边。
“薄总,您张开嘴。”
薄煦手腕上移,露出一双眼睛,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那目光如有实质,扫过她的脸颊肌肤。
沈知意莫名心跳加速。
手指轻颤的刹那,他张开唇,含住体温计。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仍是那样盯着她。
沈知意好似被他的眼神吸住,连空气都静止了,整个人也跟着热起来。
薄煦目光紧锁着她的唇。
想到那日在办公室,她也像他含住体温计这样,含住他的手指……
空气升温。
薄煦眸色骤暗。
他克制地闭了闭眼。
“滴滴——”
沈知意恍然回神,取下体温计,看了眼数字。
这么高?
“您快把药喝了。”
她忧心忡忡,顾不上他刚刚说的“别碰他”的警告,扶着他坐起来。
薄煦挨着她,浑身滚烫。
“沈知意,我病成这样,你要负全责。”
沈知意:?
她哪敢吭声。
给了双倍薪水的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个忠心的下属,应当学会背锅。
“是,都是我的责任。”她给薄煦喂药,“薄总您一定是送我回宿舍的时候吹了风,着凉了。”
“我们学校附近风确实大。”
她又端起水,递到他唇边,薄煦却像失了力气般往她身上倒。
“哎哟!薄总!”沈知意用肩膀接住他,温水洒了他一身,“完了完了……”
湿透的黑色丝绸,紧紧贴在他皮肤上。
沈知意慌忙抽出桌上的面巾纸,胡乱擦拭。
一只手按过他的锁骨、胸肌……
薄煦靠在她肩头,极为难受的样子,转过头,埋在她颈间,低喘着道:“都怪你……”
他声音哑烫,气息更是灼热。
沈知意又羞又急,只能先扶着他,慢慢在沙发上靠下来。
“是……都怪我……”
她柔声哄着,又抽了好几张纸,盯着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脸为难。
这要是不擦干净,等下烧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她咬咬牙,决定帮他换件衣服。
她起身,去卧室的衣橱中帮他找新的睡衣。
拨开成排的衣物,刚想抽出一套睡衣,却听到“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仔细一看。
是一个皮夹。
沈知意抬手捡起,却在打开的夹层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
她贴在简历上的一寸照。
她神情惊诧,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薄总藏着她的照片做什么?
难道……
沈知意怔怔放回皮夹,拿着睡衣走回客厅。
站在沙发旁,看了薄煦半晌,才蹲下身,伸手解开他的纽扣。
“薄总,冒犯了……”她红着脸,指尖颤抖,“我这都是为了您能好得快一点,可不是要吃您豆腐啊……”
“您醒来后,千万不要怪我。”
她将他的上衣完全解开。
之前醉酒时,没看清楚的,他的胸肌和腹肌,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眼前。
白皙的皮肤已经因为高烧而变得薄红。
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那些线条和肌肉,便更加明显……
沈知意这回再无阻隔,清楚地看到腹肌上的红痣,眼睛都直了。
没想到近距离看,这么有冲击力……
她按下心思,拿着纸巾,一点点擦拭他的腹肌,可底下原本柔软的肌肉,却不知不觉变得滚烫坚硬。
就连某处,也有惊人的变化……
沈知意瞪圆了眼。
耳根倏地染红。
她捂住唇,下意识后跌,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掌猛地攥住。
“你在看哪里?”
薄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色幽沉地望着她。
沈知意心虚不已,视线飘忽,支吾着道:“我、我是想帮您换件衣服……”
话没说完,就被他一个用力,扯到沙发上。
“啊——”沈知意惊呼一声。
天旋地转,倒在沙发靠背上,手腕也被牢牢压住。
上方,是他滚烫炽热的胸膛。
薄煦视线垂落,缓缓扫过她颤动的眼睫和水润的唇瓣,哑声道:“沈知意,你把我弄成这副样子,自己还想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吗?”
沈知意懵了。
什么意思?
薄煦俯下身,气息沉沉地笼住她,声音又欲又哑。
“你也该……尝尝我的病。”